姨,你怎么来了?这个木十一,她是个女的!肯定对三爷心怀不轨。” 兰君坐起来,见到一个十分貌美的妇人。看上去就像三十多岁,因为保养得宜,脸上光洁亮丽,没有一点的瑕疵,十分端庄秀美。她的眼睛和鼻子,跟王阙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表情也同样温柔亲切。 “方才我都听见了。”王夫人拍了拍沈朝歌的手背,径自坐在床边问兰君,“丫头,身体好些了吗?” 兰君刚要回答,忍不住先打了个喷嚏。 “无论如何,衡儿肯治腿,我替王家上下谢谢你。”王夫人和颜悦色地说。 兰君摇了摇头:“夫人千万别这么说,小的不敢当!” 王夫人回头吩咐道:“你们先出去,我有几句话单独跟她说。” “是。”孙妈妈连忙躬身退出去,沈朝歌人虽往外走,心里却有些不情愿。今日她是特意来赶这个木十一走的,没想到目的没达到,表姨却来了。 等屋里只剩下王夫人和兰君,王夫人笑着问:“刚才你跟朝歌儿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但你没说实话,对吗?” 兰君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脸一下子涨红了:“不知夫人是何意?” 王夫人了然地说:“敬重一个人,可以仰望他,跟随他,而不是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冲到他的面前保护他,为了对他好的事情奋不顾身毫不顾念自己。丫头,我也曾年轻过啊。” 兰君顿时无言以对,只低头看着自己先前烫伤的手臂。她喜欢他吗?她能喜欢他吗?且不说他不可能看上这么平凡的她,他们之间可是隔着王家和皇室的恩怨啊!若有一天,王家的人知道自己是皇家的公主,皇帝的女儿,又会怎样待她? 王夫人语重心长地说:“衡儿虽然行动不便,但这些年来,喜欢他的女孩儿也真不少。我虽不管他的事,但也知道多数人贪图的是我们家的财富。衡儿看上去很强大,实际上却一直很孤单……我也在等那个能敲开他心的人。” “小的自知配不上三爷,从来不敢妄想什么。”兰君惶恐地说。 王夫人掩唇轻笑:“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过两天山庄里有个家宴,你也一起来吧?” 兰君犹豫:“夫人,家宴让我一个外人参加不好吧?” “就当来凑个热闹,别拒绝我。”王夫人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到底是个女孩子,这副模样若是被你爹娘看见了,该多心疼?稍后我会命人配一些调养的药送来,你好生休息吧。” 一直到王夫人走了,兰君还有些失神。这位初次见面的夫人,有种像母亲般温暖亲切的感觉,她以前应该也是京里的大家闺秀吧。 兰君心里很明白,王夫人虽然没反对,但她跟王阙之间,却如同飞鸟跟鱼,不会有什么结果。 *** 接下来几天,兰君因为养病,都没有去流云居。这风寒来势汹汹,时好时坏。她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停地练字,可写着写着,王阙的名字便跃然纸上。他的一颦一笑,一动一静,全都挥之不去。 她恼怒地把纸揉碎,扔在地上,觉得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公子,您怎么了?”三七走进来,看到满地纸团吓了一跳。 兰君叹了口气,接过三七端来的药“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山庄里关于您是女子的身份好像已经传开了,几个管事都到流云居去找三爷,认为您不再适合当钱庄的管事。”三七小心翼翼地说。 “凭什么?”兰君愤愤不平地问道。 “小的刚从流云居那边过来,董大管事闹得最凶,上下都在议论纷纷。有的说要直接把您赶出去,有的说不能再让您接触王家的生意……” 三七话还没说完,兰君就猛地站了起来。因为身体还没好全,她站起来的时候晕眩了一下,撑着桌子才站稳。 三七连忙搀着她,担心地问道:“您想做什么?” “我要去一趟流云居。”兰君坚决地说,“不能因为我是个女儿身,就让先前的努力全都白费。” “可您的身体……”三七担心地说。 “不碍事,我能行。”兰君挣开三七的手,拉了拉衣服,向门外走去。 她多日未出门,不知道关于她的事已经在山庄里闹得沸沸扬扬。下人们全都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