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雪哽咽着说:“三七哥,你一定要好生照顾公主。有缘我们会再见的。” “放心吧!我们在京城等着你们!”三七抱拳道。 李药挥了挥手:“趁着夜色,赶紧走吧。” 三七点了点头,跳上马车,毫不犹豫地挥起马鞭。马车迅速驶离了山庄门口,融入茫茫的夜色里。 第二天中午,兰君方才醒来,此刻他们已经出了青州。兰君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她用力敲了敲马车壁,叫道:“三七,我们这是去哪里?” “公子,我们回京。” “我不回京!”兰君用力地捶打马车,叫道,“你快停下来!” 三七看了看周遭逃难的人群,低声道:“公子,现在北五州非常危险!再怎么说,您也得顾虑自己的身份!老爷您不要了?谢大人呢?三爷,宋大人和殿帅要专心战事,您离开,他们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听小的一句劝,好好地回到京城,前线的情况一样能够知道。这也是三爷的意思。” 兰君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但只要想到离开那个人身边,看不到摸不着,还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危险,她的心就无法安宁。 但他竟不惜用这样的方法也要把自己送走,真的是不希望她留下吧?她支起身子,看了看马车里准备好的东西。她平日里爱用的首饰衣物,她爱吃的糕点,她喜欢看的书,她托他置办给七哥成亲的贺礼,还有那只小燕子的风筝。 满满的,都是回忆。 她拿起风筝,紧紧地抱在怀里,泪水忍不住落下来。虽从未亲口说过自己喜欢什么,要什么,他却全都知道。 虽然隔着王家的血海深仇,他却还是用心地给她准备这些东西。她怎么能不动容? 回京的路上,兰君一直恹恹的,话不多,吃得也少。她唯一感兴趣的,就是每到一个客栈,询问前线的情况,听到好消息就会多吃一些,听到坏消息,根本就食不下咽。三七眼看着她又瘦了一圈,可是怎么劝她都不肯听。 幸好,云州有一个公主的克星,京城里头也有一个。回到京城,见到谢大人,就会好起来吧? 到了冀州的首府升平,总算是安定了些,街道热闹熙攘,没有沿路那样逃难的情况。三七刚松了口气,谁知一入住客栈,兰君忽然发起了高烧,并且一直不退,连水都灌不进去了。 三七急得团团转,连忙向客栈掌柜打听城里最好的大夫在哪里。 打听之下,知道升平城也有百草堂。 三七问了百草堂的地点,把兰君托付给那二十个护送的人,自己跑去百草堂找大夫。百草堂人满为患,说是拿了号牌登记,也要三天后才有时间过府看病。三七哪有办法再等三天?直接冲了进去,找到一个专门看风寒发热的大夫,不由分说地拉着人就跑。 大夫本就是一个受人敬重的行当,不仅寻常百姓见了尊敬有加,连达官贵人都以礼相待。那位大夫就这样被人不由分说地拉走,心存怒火,当即喊来了百草堂的数十个打手。 双方站在街上僵持,眼看要打起来,一个人高声叫道:“快住手!” 三七回头一看,是护送队中的一人,年纪轻轻,身手不错,好像还是个小头目,叫林乔。 百草堂的大夫见林乔有点面熟,但仍是公事公办道:“百草堂有百草堂的规矩,就是皇亲国戚来了,也不能乱了规矩,否则以后百草堂怎么在全国立足?” 林乔举着一块玉佩,喝道:“你可认得这个!” 大夫立刻面容肃静,一眼认出了那是王家的家主玉佩。所有为王家做事的人,进王家铺子的第一天,就是负责把那玉佩的模样牢记在心里。只要见到手持玉佩的人,就要听从对方的命令,莫敢不从。 大夫把两个人恭敬地请到后堂,躬身道:“不知是三爷的人,请两位小哥恕罪。” 林乔道:“三爷的人病了,你速带人去客栈看病。” 大夫不敢怠慢,忙点了一个医女,跟着三七出了门。 到了客栈的房间,大夫先粗略检查了一下,问三七:“这姑娘先前是不是受过挺重的伤?” 三七连连点头:“正是。那伤应该养得大好了,难道跟这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