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想到经过第一轮那么残酷的厮杀,王殊还有这样的气力。这时朱赛清猛吹哨子,乱掉的士兵马上排开阵势。原来朱赛清早作防备,便交代副将以哨令为号。 形势一下子逆转,场边的兰君抓着王阙的手,为王殊捏一把汗。 王阙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微微含笑,目光注视着场上的王殊。小七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场中,王殊不慌不忙,把朱赛清丢给副将看管。他眯眼看对方的阵势,也不急着下令,只一刀卸了朱赛清的铠甲,把他的头盔用剑挑起来,高高举着:“现在投降者,可保留原职位。” 对面敌阵的士兵面面相觑,朱赛清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王殊,高升喊道:“不要听他的,排开阵型往前冲!” 王殊斜他一眼,给副将使了个颜色,副将立马捂住朱赛清的嘴。 朱赛清怒瞪着王殊,心想一个山野小子,根本不懂行军,居然也敢来献丑。 王殊不慌不忙地喊道:“现在投降者,可保一条性命!” 对面的士兵没有人听他的,尹广的两个副将身先士卒。忽然,王殊驱马上前,竟是一剑没入一个副将的肩胛骨,而后侧身腾起,狠狠地踹了另一个副将一脚,那个副将重重地摔入士兵之中。 一时之间,崇武广场上鸦雀无声,谁也没有想到王殊会动真格的。 这一下,朱赛清的士兵全都停了下来,面面相觑。那两个被王殊所伤的副将,爬到庆帝的看台前,气愤地喊道:“皇上,他……他居然来真的!已经说好了是点到为止,他这是违规!” 王殊收剑站在他们身后,收冷冷地说道:“刚才比试开始之前,我已经问过皇上,皇上说这不是模拟,而是真的战场。你们难道没有听见?方才我已经频频示警,你们却不肯听。而且若非我手下留情,你们俩早就没命了!难道在战场之上,你们指望凶悍的敌人会留你们的性命吗?” 庆帝不得不承认王殊说的话有道理,只能看着那两个副将说:“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他也已经示警过,你们不听,所以这不算违规。” 一个副将被堵得没话说,而另一个副将叫道:“那胜负也还没分,再来!” 可他话音刚落,方才被王殊凌厉的剑法吓到的士兵们纷纷丢了兵器,已无战斗之心。都说了这只是场比试,可皇上却金口玉言说刀剑无眼,谁傻到要在这里丢了性命? 朱赛清见自己的士兵丢盔弃甲,败势已显,不服气地挣脱开绑缚,高声道:“他这是使诈,不算!” 王殊摇了摇头:“非也。夫战,勇气者也。尔竭我盈,故克之。” 朱赛清一愣,看台上的沈怀良已经阴沉着脸站起来,面向庆帝道:“皇上,这场虽然看着是王殊胜了,但他从未在军中任职,也未立过寸功……恐怕就算任指挥使,也难以服众吧。” 这个时候,广场入口的地方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谁说王殊没有立过寸功?”那声音清扬有力,仿佛拔地而起的山峦。 兰君的心里咯噔一声,看向入口。宋允墨姿容艳丽,仿佛月挂西山,神态冷傲高贵,他身后跟着一个将领,虎目生威。 在看台上的沈嘉因为激动一下子站了起来,沈毅拉她坐下:“你还想着他?他不是离京前拒绝过你了吗。” 沈嘉撇了撇嘴。 “宋允墨连出云郡主都拒绝了,可见心中已有深爱之人。嘉儿,听我一句劝,姻缘的事情是不能强求的。”沈毅叹了口气,他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方,宋允墨朝庆帝一拜,指着身后的人说:“臣带着刘善将军回京,特意要向皇上纠正一件谎报的军功。” 庆帝疑惑地问道:“什么谎报的军功?” 刘善上前一抱拳,朗声道:“皇上容禀。在北五州歼灭撒莫儿的战役之中,立下头功的并不是朱善清,而是王家的七公子王殊。” 四下众人皆是哗然,朱善清面红耳赤地叫道:“刘将军,您凭什么这么说!那撒莫儿明明就是我砸死的,这是有目共睹的!” 刘善看了他一眼,继续对皇帝说道:“其实,当时我们引诱了撒莫儿两次。第一次由朱校尉设陷阱吸引撒莫儿入圈套,但是撒莫儿没有上当。第二次成功让撒莫儿进入山谷埋伏圈的人,正是王殊。” 朱善清咬牙,周围的人发出一声声惊叹,王殊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我只是碰巧罢了,刘将军这么说反倒是我不好意思了。” “当时的任务十分艰巨,我方也濒临粮草断绝的陷阱。若是不能诱杀撒莫儿成功,我方便要放弃云州,更多的百姓会卷入战火之中。王殊临危受命,只带了三十人的敢死队,前往引诱撒莫儿。他深谙撒莫儿的心思,且战且退,诱敌深入,这才给我军机会,一举杀死了撒莫儿。” “既然如此,为何你的奏报上只字不提?”庆帝皱眉问道。 “是臣不让提的。”王阙站起来,优雅地走下看台,“王家本就有协助破敌的责任,王殊只是做了他应该做的事情。臣问过他自己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