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忙前忙后给他保江山,他倒好,后院放一把火!洛王是他亲弟,他由着张辽魏楚那俩小人胡言,要杀洛王保皇位……皇上怎么会这么糊涂!离心离德,何以为君?”谢金泠按住额头,“你留在这里吧,我得回京去了。再这样下去,简直自毁长城。” 谢金泠起身走了两步,只觉双腿打旋,连忙扶住身旁的矮桌。 宋允墨自顾收起银针:“你风寒未愈,一路餐风饮露,本就身体虚弱。你要是不想几日后,国家因你暴毙再办一次大丧,尽管回去。” “……我几日才能好?” 宋允墨望着他,眸子幽深,就像风雨之夜,隐隐还有些雾气。 谢金泠讪讪一笑:“瞧我,问了个蠢问题。我就问,什么时候能回京?” 宋允墨道:“快则十天,慢则半月。” “太慢了!我自己也是大夫,你别骗我。” 宋允墨又看他一眼,淡淡道:“我的银针下去,能让你乖乖躺在床上十天,闭口不言。纵然你是扁鹊圣手,也奈何不得。” 谢金泠抬手,做出一个甘拜下风的动作:“好好好,我听你的,别将我变作活死人!只能祈祷张辽魏楚那群蠢货,别弄得京城哗变了才好。” 夙玉问道:“大人,颍州和濠州怎么败了?那忠勇侯,靖远侯,杨总督,相王,可怎么办?” “这也正是我最担心的。按理来说,朱轻方再厉害,宋昭文和杨修也绝对不会输给他。颍州和濠州怎么就丢了呢?”谢金泠百思不得其解。 夙玉看着谢金泠桌上的两封信,又说:“前线的战报还提到,叛将崔世济英勇作战,能破掉我方防线,他立了大功。那崔世济不是崔家的人,忠勇侯的旧部下,怎么会帮朱轻方?” 谢金泠担心的不是这个,他担心的是,颍州濠州被破,京城便显得十分危险。这个时候,睿帝会做出什么决断。 ☆、智辩忠奸 前方传来的战报很不好,颍州和濠州乱做了一团,我军伤亡不明,甚至有消息说,忠勇侯和杨修皆已经被俘。相王带着残兵向京城方向退守。 睿帝召集群臣在御书房商议对策。 刘秋荣说:“国库粮草充足,尚且还能够维持。” 魏楚叫起来:“皇上,当初我们就竭力反对在颍州御敌,那是沈贼的老巢,他来个里应外合,拿下颍州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果不其然!皇上,应该问忠勇侯的罪!” 张臣越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忠勇侯临危之际挺身而出,本就不是必胜的局面。更何况颍州濠州突发暴雨,难道忠勇侯还能预见不成?” 张辽的眼珠转了转:“颍州一破,南下的道路就要被截断了,皇上,我们往北边逃吧?有冀州军断后,还可以搏一搏。” 这个时候想着逃?几个大臣都摇了摇头,如此贪生怕死之徒,怎堪重任? “你要皇上逃跑?”张臣越几乎以为自己听错,对着睿帝道,“皇上,您不会真的这样想吧?” 睿帝沉吟不语,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大臣们面面相觑,朱虞侯拜道:“皇上若已经准备离京,请准许臣和臣所带的三万禁军留下保护京城。” 丁柯接着道:“臣和臣的三万禁军,护送百姓还有官员家眷离开。” 魏楚叫了起来:“几个指挥使莫不是忘了禁军是干什么的吧?禁军是帝王之师!第一要务便是保护皇上,你们都留在京城,谁保护皇上的安全!” 众人都看向王殊,王殊不置可否,只是垂头看着地面。 这时,方中玉跪下,声音铿锵有力:“皇上若已准备弃都,请准许老臣留下,与禁军一起抗敌,也好掩护皇上逃走,为皇上尽忠。” “老东西,你怎么跟皇上说话的!”魏楚叫了起来。 “谁是老东西,你嘴巴放干净点!”王殊忍无可忍,举剑怒斥道。 “放肆!”睿帝不悦地看了王殊一眼,然后对群臣说,“朕已经准备北上,你们谁愿意留下就留下吧。”在北上之前,他要把那个心腹大患给除掉。 入夜,一群黑衣人潜伏到洛王府的门口。他们避过门口的禁军,分散到围墙两侧,杀了巡逻的禁军,翻墙而入。 这一群人,人数大概有十个,皆是张楚亲自挑选的。他们在院中弯腰徐行,到了廊下,领头的人拿着王府的地图,指着其中一个房间,左右皆点头。 他们刚跳上台阶,四周却涌来很多京兆府的官兵,把他们团团围住。 赵周举着火把走过来,大声道:“拿下!” 官兵们蜂拥而上,那十个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