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扭曲着,十分难看。 罗衣没闲心搭理他, 因为小婉哭了。 哇哇大哭,泪珠子不要钱似的,哗哗往下落。 “小乖啊,怎么哭了?还害怕吗?已经下来了呀, 不要怕了啊。”罗衣抱着她轻哄。 小婉在马背上的时候,一直尖叫不停。下来后,倒是不叫了, 没想到却哭了起来。 被她一哄,小婉哭得更厉害了。刚才是哇哇的哭,现在是嗷嗷大哭。 脸上很快爬满了泪,顺着下颌,滴答滴答往下淌。 大概是生气了,不肯抱着罗衣的脖子,甚至看也不看她,张着嘴巴,嗷嗷大哭。 罗衣有点心虚,又有点好笑,不停哄她:“是娘错了,娘不该吓你的。” 她越哄,小婉哭得越厉害,到后面简直是撕心裂肺地大哭。 声音尖锐又嘹亮,场中的大人们被她哭得都瘆得慌。 “叫她别哭了!”苏立贤听不得这种哭,拧着眉头喝道。 小婉没听到,扯着嗓子大哭,胸前的衣襟都被泪水打湿了一大片。 罗衣便哄她道:“哎呀,新衣服被小乖的眼泪泡坏了,掉色了。怎么办呀?” 小婉低头瞧了一眼胸前,湿哒哒的一片,抽噎了一下,继续大哭。 “小乖可是很喜欢这件裙子的,坏了可不成,要再买一块布,重新做一件。让我想想,是在哪里买的布呢?我有点记不清了,小乖记不记得?”罗衣轻声哄道。 小婉停下大哭,抽抽嗒嗒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哇的一声又哭起来。 她想不起来。 这回抱着罗衣的脖子,伏在她身上,哭得更厉害了。 “哎呀!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在哪儿买的了!”罗衣笑着道,把她举起来,在空中摇了摇,“是在城里买的,那边还有卖烙饼的,小乖可喜欢吃烙饼了,记起来没?” 小婉抽抽嗒嗒地看着她,眼里满是委屈。 罗衣又抱着她哄了一会儿,才把她哄好了,不再哇哇大哭,但还抽抽嗒嗒的。 苏立贤早就躲到一边。离得远远的,看着她哄孩子。 就听到身后的仆妇在说闲话。 “她倒是有耐心,这样的哄。换了我,早一巴掌打过去了。” “可不是?一个丫头片子罢了,亏她有耐心哄。” “我听说那个丫头片子不是于大年的种,她这样疼宠,难道是冲着那个男人?” 一阵充满轻蔑的低笑声,带着浓浓的恶意,听得苏立贤皱起了眉头。 他转过身,看向仆妇们问道:“什么男人?怎么回事?” 仆妇们连忙答道:“我们也是听别人说的,说于大年有一年收留了个大人物,他想捞点好处,就把妻子送到那人的床上。哪想到,那人占了便宜就走,叫于大年白白戴了绿帽子。后来秀娘生了孩子,长得不像他,他怀疑是那人的孩子。” 于大年嗜酒,喝醉了就喜欢胡说,有一回就说出这事来,叫人好一通嘲笑,然后传开了,都当成笑话一样讲。 苏立贤皱起眉头,不悦的目光看向罗衣。 她当年能爬上别人的床,如今怎么就不肯伺候他?他比别人差吗? 他心里很不快,偏偏他刚才答应了她,只要她骑着凌霄跑完三圈,就不再难为她。此时,倒不好反口了。 他神情阴晴不定,直直盯着罗衣,直到罗衣哄好了小婉,朝他走过来。 “苏公子。”罗衣看着他道,“我做到了。还请苏公子遵守诺言。” 苏立贤绷着脸,别过头去。 他此刻非常的不快,既不快她打赢了赌,又不快她居然天资聪颖远超常人,更不快她曾经伺候别人,如今却不愿意伺候他。 几样加起来,直是让他不快极了。 “公子,饭摆好了。”有下人小跑过来,在苏立贤面前说道。 一行人来到马场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打了两回赌,现在已经到了用午饭的时候。 苏立贤看向罗衣:“一起来。” 便打头往前面走去。 罗衣没有拒绝。 苏家的饭菜一定不错,不吃白不吃。何况,要回城的话,也要借他的马车。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