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强抱着断腿疼的浑身发抖,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将裴峥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再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男子时,眼神中的侥幸之色彻底消失,发红的眼珠子里有恐惧,更有狰狞。 “二!” 数字仍然在增加,而泛着银光的长剑已经从右腿方向移动到左腿,剑光发冷,似冰雪、如冷霜,忽然剑尖轻轻地晃动了一下,似乎在调整下一剑落下来的位置。 周强一直在盯着裴峥的神情,对于练武之人来说,很多时候都要看那个人的气势,一个人是否真的有真本事,一瞅气势就能猜个**不离十;可眼前的这个人,明明是在以最残忍的方式来折磨他,可是神情不变,眼睛连眨都不眨,对他来说,眼前这活生生的人宛若砍瓜切菜,没有丝毫怜悯,更没有一丝犹豫;看清这一切的周强在那双淡然从容的眼神下狠狠地打了个激灵,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在他脑子你转: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不是人,他是恶鬼,拥有这样的眼神,做着这种事情的人绝对不会是人。 周强惊恐的眼神越睁越大,最后,连眼底最后的一丝狰狞都散了,在裴峥的‘三’字刚哽在喉间,这个刚才被生生断了右腿的壮汉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量和耐力,一下就扶着左腿站起来;一跛一跛的盯着裴峥的双眼往后倒退,一边退着,一边哆嗦着嘴唇喊着:“我走,我走……你不要数了,不要再数了。” 围观的众人,在听到周强的话后皆诧异的看向裴峥;只看那青衫男子容貌清秀,眉宇温和,琉璃般晶莹剔透的眉眼间尽是纯良无害之色;可就是眼前这个看上去没有任何攻击力和杀伤力的男人,生生逼退了这个名满宛城的流氓无赖;其手段、魄力,甚至在言谈间表现出来的气度,几乎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震。 目光再投向这对‘兄弟俩’时,再不敢将那少年口中的话当成是异想天开的无妄之言,此等人物,的确配得上清河王府的护院管事之职。 从一开始,徐昭都一直保持着冷静旁观的姿态,就算是眼看着周强狼狈的站起身,神色痛苦、面容扭曲的拖着受伤的断腿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地血痕时,她都像是在看一场戏一样,眉眼淡淡、神色平静,只有在那一池清目落在裴峥身上时,才缓缓绽放出点点光芒和柔和之色。 “韩总管,你可要说话算数;清河王府护院管事的位置已是我兄长的了。”徐昭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韩庆,淡而疏离的目光落在韩庆身上时,只是轻轻地一扫,可就是这一扫,却宛若泰山压顶,让人不敢忽视她所说之言。 韩庆嫌恶的目光从周强身上瞥过,最后落在徐昭身上:“放心,我说出去的话,一定算数。” 说完,韩庆便长臂一挥,对着围观的所有人展开嗓子,道:“应征继续,喊号者上前。” 随着韩庆的一声指令,所有人都退回到原来所站的位置;队伍还是先才一样的队形,甚至连前后站着的人都是一模一样的;可是此刻,几乎所有人的心境都变了;原来只是以为是两个相貌出众的少年儿郎,可经过刚才那一场折腾,所有人再看向徐昭和裴峥的眼神时,眼底深处那深深的敬畏再也无法抹开。 自然,产生这种情绪的人也包括韩庆。 作为清河王府最大的总领总管,韩庆在王府中的地位可见一斑,同时也能看出他深得清河王爷的信任;得上位者青眼相待之人,必然是有真本事的,而韩庆绝对不会是下一个周强,更是徐昭不可随意轻视之人。 所以,她尽量在他面前表现的亲和有力,可是她却不知,在她亮出自己的本事的同时就已经被这不动声色的总管大人给盯上了。 待裴峥再次回到徐昭身边,韩庆走上来,看着二人:“你们可有亲眷行礼需要收拾?” 徐昭和裴峥对视了一眼,虽不太明白韩庆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既然对方主动靠近,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徐昭回答道:“没有,我们兄弟二人自小相依为命,除了大哥的恩师之外,我们再无亲人。” 抡起说谎话,徐昭早就练的信手拈来,那真诚的眸子、认真的脸色,几乎是人都会相信她口中所言。 “好,那你们现在就跟我进府。” 说完,韩庆就一甩短袖转 完,韩庆就一甩短袖转身就朝着后门方向走去。 现在就让他们进府?可根据她刚才的观察,其他应征者在被管事签下活契后都是欢天喜地的先离开,择日再入府;为何独独请他们二人先进府? 徐昭侧头看了眼裴峥,眼神中略带不安;此刻此地正是宛城,是林瀞瑶的眼皮底下,她绝对不可以出丁点意外,如果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