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照拂大地;郡主,我现在带着这束光来,你会拒绝吗?” 说完,徐昭微微蹲下身子,凑近到沈凝香耳侧:“王府护院的小舍想必郡主知道在哪里,如果郡主想明白了,大可以派人来找我。” * 等回到暂时歇脚的房屋,毫不意外的就看见裴峥已巡视完王府上下,安静的等候在房内。 徐昭合上房门,一边朝里走着,一边挽着袖子说道:“你现在倒好,一天到晚的往我屋子里钻,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咱们兄弟感情有多好呢。” 裴峥才没心思跟徐昭说笑,站起身就往她身边走去:“阿昭,你真的决定这么做了?这些天我仔细想了想,其实你可以不用趟这趟浑水;依你现在身份,皇上一定会护你到底,就算大宛太后真的要对你不测,在大梁的皇城之中,难道她真的能派人伤害你一分吗?以我对皇上的了解,如果林瀞瑶太过分,就算你不开口他都不会轻易饶了这女人;你应该相信,他能保护你,我也能。” 徐昭将细白的手指伸进铜盆中,轻轻地撩动着清水清洗着柔夷:“你是想让我充耳不闻?躲起来当缩头乌龟?” “我是担心你的安全!” 徐昭抬起头,眼神清亮的看着裴峥,字字清楚坚定的回答:“我不会有事的,至少,我不会让自己在这时候有事。” “可是你现在在玩火你知道吗?你明知道林瀞瑶要对你不利,可你还偏偏来到了大宛,甚至还出现在她眼皮底下;如果当初我知道你是怀了那样的心思刻意靠近清河王府,我一定会阻止;你也不想想,如今我们身在虎穴,且先不说是否能全身而退,可你还宛若飞蛾扑火般往火堆里凑,一旦被人察觉,可知后患无穷。” 徐昭却是笑了:“你怎么就认为我这么做是在飞蛾扑火?而不是主动出击,逼得他们狗急跳墙?” 裴峥一怔,不解的看向徐昭。 仔细的洁了手后,徐昭拿起干净的棉帕子轻轻地擦拭着手指,重新坐回到圆凳上,说道:“我当然知道,以楚烨的手腕和能力的确是能护我无忧,可是在知道一切真相后如果我还是一副高枕无忧、置身事外的模样,那我还是人吗?还配为人子女吗?” “我对仁德先帝和昭和皇后的并没有太多感情,纵然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对他们,也只 他们,也只是从大宛的国志上和野史上知道一二;对我来说,他们就像一页纸上的一行字般存在着;因为自我记事以来,养我的人一直都是徐家,教我的人也是徐家,让我衣食无忧、健康长大的人都是徐家的人;所以严格来讲,徐家才像是我真正的亲人,而与我真正有着血脉相连的人,却是让我极为陌生。” 说到这里,徐昭长吐出一口气,眼神中带着对纠结命运的坦然和无畏:“但是,纵然陌生,我也不能否决事实;我是上官家的孩子,是大宛的皇族,这个是我哪怕利用大梁皇后身份都无法扭转改变的真相;真相在前,历历在目,又岂是能逃避能躲开的?裴峥,你认识的徐昭会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吗?会是一个狼心狗肺、怯懦软弱的人吗?” 裴峥眼神闪烁,虽然不语,可是眼底的情绪正在悄悄转变;是啊,他所认识的徐昭,怎会是一个屈服于命运,任人宰割之人?! 看着裴峥沉默,徐昭继续道:“其实,真正触动我心弦,要我立志来到这大宛的人并非是林瀞瑶的诛杀之计,而是段家那对父子。”徐昭的眼神柔和起来,连语调也跟着轻缓了许多:“堂堂领兵王爷,四十万大军的统领主帅,大宛北方的一方霸主,不管是顶着任何一个身份那都是尊贵之人,可是当年,老疯子丢下幼子忠心耿耿的保护在我母后身边,身受迫害、重伤十数载,纵然落得那般下场却还不忘找寻我;还有跟随在他身边的那些黑鸦队,这么多年依然不忘初衷,他们所受的苦,所承受的不白之冤、之痛又有谁能体会理解?为了这些忠义之人,我不能推去身上的责任,哪怕是为了他们,我都要站出来,将当年的真相告知天下,让罪有应得之人受到该有的惩罚。” 裴峥沉默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徐昭的生命安全,可是他的阿昭,心宽似海、仁善仁义,又岂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劝阻的?看着如此高义的她,他由衷敬佩,这件事如果搁在任何人身上,哪怕是堂堂男子的身上,恐怕都会无力承受,更或者是装聋作哑残喘而活;可她呢?明烈如烈火般张扬,生要活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