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受这么大的冲击,看来就算是才智了得也窥不破这世间亲情的牵绊;她也算是让他暗暗地出乎意料了一把,最起码通过这件事可以让他看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她还算是有点人性,明白些感情。 “朕听说你病了。”楚烨站在距离周兰床榻数米外的距离,目光游离冷漠的看着她。 周兰招着手,道:“皇上还是坐下来说吧,来人,快给皇上看座。” “不用,朕在这里站一会儿就走,勤政殿那边还有些事等着朕去处理。” 周兰本是欣喜的眸色悄悄转暗,看向站在一侧低头不语的十三,隐约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又是她自作多情了。 想到这里,周兰眼底的欢喜之色彻底消失的烟消云散,只看她扶着后腰处垫的软垫往上移了移,好让自己坐的硬直一些,再看向楚烨时,眼中的小女儿之态已然消失殆尽:“皇上还是坐下来吧,我们要说的事应该会有很多,没办法让您尽快回到勤政殿。” 楚烨看向周兰的眼神中多了凌厉,脸色渐渐难看的他自然是表露出自己的全部抗拒,可是,再一想到刚才听到那奴才说过的话,他还是努力的克制住自己,慢慢走向放在床边的圆凳,大马金刀的坐着。 看着楚烨沉默的神色,周兰就像是看不明白他脸上的拒绝之情一样,微微垂下眸,细长苍白的手指轻轻的卷动着放在手边的丝帕,声音舒缓的说着:“臣妾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么靠近过皇上了,皇上还记得吗?小的时候你随着父王学武,别的皇子都怕吃苦,总是想着各种各样的借口避开父王,只有你,天天都来找父王,在**辣的太阳底下一站就能站两三个时辰,就是连臣妾的两位哥哥都比不上你的吃苦耐劳;每次看到这一幕,父王总是会又欣慰又叹气,叹气他戎马一生,战功无数,最终的两个儿子却是没有一个能够成才的,更没有人能继承他的宏图志愿,欣慰的是虽然儿子是废物可他教出来的徒儿却是人上之人。” 听着周兰的话,楚烨的脸上稍稍出现了一丝松动;曾经的年幼时光早已一去不复,越是这样却又显得越弥足珍贵;当年,他努力逼着自己学武也是因为知道作为父皇最不宠爱的儿子,他不能依仗来自于父亲的疼爱和保护,唯一能保护他的人,只有他自己。 “朕听说了,襄阳侯府出了事。” 周兰的眼底蒙上一层哀伤:“数月之前,臣妾还与两位兄长一起月下对饮,当时大哥还拉着我的手,嬉笑着对我说恭喜,说我多年来的愿望总算是实现了,还说等臣妾在有了皇上的孩子后就会带上礼物来京城探望我;只是没想到这一别竟是天人永隔,我们兄妹再也无缘相见了。” 楚烨的眉心皱了皱,看向周兰的眼神里面也带着明显的疏离;他很不喜欢从她的口中说出‘他们的孩子’这样的类似的字词;因为他心知肚明,就算有一天他必须接纳别的女人进宫随侍在他身侧,他都不会接受周兰;对这个女人,他连好感都太少,何谈还要与她生儿育女? 将要脱口而出的话被他在揣摩了一番后又咽了下去,看着面前这病恹恹的病美人,楚烨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为好;只是,你可查到襄阳侯府的两位世子是怎么去的吗?” 提到敢伤害她亲人的仇人,周兰的脸上出现一分狰狞:“那个人,我总会有办法将他揪出来。” 听到周兰这么说,楚烨便确定此时的周兰还不知襄阳侯府的一系列状况乃是出自于他和阿昭之手,这样他就放心不少。 “听你身边伺候的奴才说,你有有趣的故事要讲给朕听?!” 周兰看了眼恭候在一旁的十三,便明白他是将自己的话已然带给楚烨了,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再遮掩下去,这张王牌,是时候该打出来了。 “皇上,臣妾也是无意之间巧合,查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说到这里,周兰看着楚烨明媚的笑着,这个笑容是她偷偷要人窥视徐昭后一遍又一遍的对比着她的动作和神态仔细学来的,就算是没有十分的相似,但也总该有个七八分;虽说她在心里恨毒了徐昭,可是有一点她不得不承认,那个贱人和容貌和一颦一笑的魅惑之态真的是勾魂摄魄般的要人心驰神往。 楚烨也是被周兰这一笑弄的怔愣了片刻,最后在意识到什么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