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暴雨重重朝着徐昭压来。 刺耳的尖叫声,乱分的脚步声,还有因为爆发而引起的火苗攒动的声音,也就是在这时,另一声高亢嘹亮的喊叫声在嘈杂的声响中异常震耳的传来:“不好!有人行刺皇后娘娘,快救驾!” 听见外面的动静,徐昭依然纹丝不动,甚至连嘴角的笑痕都没有退去半分;她轻轻地抚摸着膝头上的元宵,仿佛外面再混乱吵闹都没有办法惊动她一分,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着她的爱宠轻轻地笑:“元宵,你说说看,如果他知道我如此处心积虑的要离开他,他会怎么样?” 元宵转了转金色的眼珠,小小白白的前爪轻轻地抓了抓她膝盖上的裙衫,像是在回应她的问题。 徐昭哂笑了一下,又道:“他一定会恨死我,一定会怨死我,一定会恨毒了我,这辈子恐怕都难再原谅我。” 这些话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她太清楚那个人的性格;楚烨这辈子,最不会原谅的就是背叛,在他心中越是重要的人他越是不会允许,可能他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女人会远离背叛他。 外面的动静闹的这么大,自然立刻就惊动了此刻看守在段清附近的翎羽卫。 不过,这些属于楚烨亲兵的暗卫们岂是这么容易就能被惊动的,所以就算是眼看着外面的火苗越攒越高,人群中的尖叫声越喊越大,他们依然不离自己的岗位,眼里只有皇上交代的任务,至于其他人的生死,他们全然不会真正的放在眼里。 直到那一声皇后遇刺的尖吼声传来,翎羽卫们这才察觉到事情不妙。 “皇后娘娘怎么会在这附近?” “听说皇上同意娘娘回家省亲,可徐府距离钟楼巷隔了有好几条街,娘娘就算是外出也不可能跑到咱们这里才是。” “不管娘娘出现在这附近是何理由,如果她在咱们的眼皮底下出事,咱们万死难辞其究。” “那该怎么办?皇上谕旨,我们不能离开这里半步。” “这样,我带一批人出去看看情况,你在这里继续看守;记住,我总是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对,你务必要小心;若是万不得已,就——”话音刚落,其中一名翎羽卫就比了个格杀的动作。 被授意的翎羽卫立刻心领神会,点头之后,目送着同伴火急火燎离开的背影,同时自己攥紧腰边的佩剑,警惕如夜间的猎豹,不放过夜色中任何风吹草动。 而此时,趴在墙头上的黑鸦队就真如一排排黑乌鸦一样冒出半个脑袋观察着院落里的动静,本以为外面的惊动会让翎羽卫短暂的方寸大乱,却没想到这帮家伙们的协调能力如此出色,只见其中的一名翎羽卫带头领走了数名翎羽卫一起朝着着火爆炸的地方奔走,剩下的翎羽卫们几乎各个凝神静气,如一张被拉满的长弓,浑身上下散发着嗜血的味道,随时准备战斗厮杀。 黑鸦队看见这状况,齐齐龇了一下牙;就听其中一名黑鸦队在揉了揉紧绷的眉心后,说了句:“都说大梁的翎羽卫可以跟咱们黑鸦队起名,兄弟们,要不要亲自去试试,看看究竟是他翎羽卫是第一,还是咱们黑鸦队是老大?” “哼!老子早就想跟这帮油头粉面的小白脸们干上一架了!” “今晚哥哥要让他们知道,谁是雄的,谁是雌的!” “好!”领头之人赞赏一笑:“听我命令,散!” 刹那间,趴在墙头上的一排乌鸦瞬间如流星散开,跟着如夜魅般朝着院中的翎羽卫扑杀而去! ☆、043:堪比厉鬼 段清又在一片昏沉的黑暗中醒来,稍稍动了动手脚,除了无力酸软之外再无其他感觉。 对于这种感觉,他现在都已经熟悉了;当初在被梁帝抓住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一死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他只是将自己圈禁起来,一日三餐按时有人送,甚至连洗漱清水都有人专门送上门,除了他只能限制在这一间小小的房间里活动以及他一早被迫吞下的一枚散功散之外,他这日子也算是过的平静。 只是,外表越是平静,内心深处翻滚的挣扎就越厉害;对于习武之人来说,一身的武功受到禁制,从曾经的耳聪目明、夜可视物变成手软脚软的废物,如此对待,对段清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打击和折磨。 不愧是在夺嫡之争中取得最后胜利的得胜者,楚烨很清楚怎样彻底打垮自己的敌人;限制了他的武功,无疑也是控制了他的活动范围,这偌大的府邸中又四处都是高手看守,如今,在这小小的房间里他就像一只被囚禁的小鸟,纵然有翅膀也飞不起来,纵然有满心的不甘也无处发泄;只能像砧板上的鱼肉一样随时等待着宰割,自己的命运无法再由自己掌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