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晓得了这事儿还不定要怎么闹。那女子,你就还让她们母子在院里住着,按月支些银米就是。只是不要多,不要让这女子以为,给陆家生了孩子,就是陆家的什么人。” 陆焕成一一答应,又说道:“还是母亲思虑的周到,只是儿子如今捉襟见肘,适才才叫人送了一包二十两银子过去,只怕那边后手不接。”陆贾氏说道:“二十两银子,也尽够他们使了,就是养个孩子,也多不到哪些。咱们陆家又不是没后,稀罕她那些!” 陆焕成点头称是,又趁便问道:“莲儿一向想来给您老人家磕头请安,只是身子不便,一向不能够来。”陆贾氏甚感不耐,斥道:“才说叫你省些事,你就生这个心了。我如今没心思见她,叫她不要来,就是她生的那个,我也未必叫他来认祖归宗呢。” 陆焕成见母亲火起,不敢多缠,当下闭口不言。 陆贾氏又问道:“这几日,侯府那边可有消息?”陆焕成答道:“并没有,前儿打发了个人到侯府送盒点心,顺道请安,那边也没说什么,只听闻侯府夫人病了。”陆贾氏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说这高门贵府该不是言而无信之徒,果然是有这些缘故。既是人家家里有事,咱们也不可缺了礼数。今日也就罢了,明日一早,你向衙门里告个假,带些上好的补品,亲自带两个人过去看看,也算咱们亲家之谊。” 陆焕成面泛难色,说道:“家里目下这境况,只怕没有能拿出手的东西。”陆贾氏啐道:“不中用的东西,你也是个顶梁的大男人,就不知想想法子?碰了壁,只晓得回来问你娘,怪道合家子上下的人都把你们两口当傻子耍!”陆焕成被骂的急了,辩驳道:“母亲既这等说,母亲为何不起来管事?每日家只叫儿子一人辛苦,推磨盘也似,顾得上这里又丢了那里的。旁的不说,单论撵走夏氏那事,也是母亲首肯的。如今看收不了场,母亲又说这个话,推得倒干净!若不是母亲做主,单凭我们哪里想得出那样阴损的主意?” 这陆贾氏见儿子当面顶撞,倒也不恼,只不接此话,问道:“我且问你一桩事,适才听下人讲,你在堂上发落人,却是何人?”陆焕成便将方才之事讲了,说道:“母亲说说,这夏家脸皮当真是厚,都闹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还有脸打发人上门。儿子便没一句好话,叫拿到二门上打了三十,撵了出去,往后再不许夏家的人上门罗唣。” 陆贾氏闻说,将手一拍,长叹一声道:“你可当真是糊涂啊,夏家打发人来,显是有意求和,你却为什么挡出去?!”陆焕成甚觉诧异:“母亲这话倒也奇了,咱们费尽辛苦,赶了那夏氏,不就是为了迎侯爵小姐进门?好容易夏氏去了,怎么又要招她回来?”陆贾氏横了他一眼,斥道:“你可当真是枉为家主,这点点账都算不清楚?当日她盛气凌人去了,如今回来求和自然是要低声下气的,既要回来少不得要矮上咱们一头。咱们能让她这失德妇人回来,就是天大的恩惠了,她自然没脸面再争什么嫡庶大小。她手里有钱,又是个能干的,这家里有她主持局面再无需咱们愁了。等勇哥儿回来了,咱们再叫她去劝勇哥儿,他们两个向来要好,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也就成了。这不是一箭双雕的美事?你可好,为一时痛快,就将人打了出去,全没想想家里的艰难!” 一席话说的陆焕成瞠目结舌哑口无言,顿了顿方才说道:“母亲这未免异想天开,夏氏走时那等赌咒发誓不回来,她肯来讨饶?”陆贾氏道:“你晓得些什么,她一个孤身妇人在外如何过活,不过是投奔娘家。然而这世上哪有容女儿长久留在家里的人家,少不得还得是别人家的人,想必她娘家也容她不下,她走投无路还得是回来。” 陆焕成沉吟道:“既是这等说,过了午后,打发个人到夏家瞧瞧?”陆贾氏笑道:“这却不必,我忖度着你打的也好,叫她以为咱们气尚未消,越发惶恐,就更要巴着咱们,那凡事也就越发的好商量。”陆焕成又道:“只怕又有别家去相看,怎好?”陆贾氏轻蔑道:“这样子无德的妇人,除了那年老丧偶的鳏夫,还有谁肯要?吊一吊她也好,不要叫她以为咱们一家子都在她指掌之中,任她拿捏的。”陆焕成点头赞道:“母亲果然看的透彻,我倒不曾想到。”陆贾氏叹气道:“也罢了,你若无钱拜访侯府,午后吃了饭到老二家走一遭,问他借些银子。这几年他虽不及你这长房,那杂货生意做的倒也颇能过得了日子。” 陆焕成道:“二弟倒也罢了,弟媳妇同媳妇多有龃龉,只怕要从中作梗。”陆贾氏不以为意道:“之前勇哥儿升官摆酒时,他们还来庆贺,断不会这等不明事理。他媳妇当真有话说,你便将厉害关系同你兄弟说明白了。老二媳妇倒比你那个还更明白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