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朝听了这番言语,一双眼睛只盯在王秋英身上,沉声问道:“你不在家里,走到这儿来做什么?人叫你,你为什么要跑?” 那王秋英只是低着头,闷声不响。 夏春朝又问了几句,见问不出来,登时便恼起来,斥道:“既是这等,想必便是非奸即盗了。你是我家人的女儿,我处置你也是分内的道理。”一语未休,当即吩咐家人将这妮子拉下去,上拶子。 那王秋英仍旧不言不语,任凭人将她拉到院中。 宝儿也自外头一步步挨蹭进来,见了这等情形,料知奶奶已是恼了,不敢声言求情,只立在一旁。 夏春朝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 陆诚勇是历来不插手妻子行事的,当下亦不言语。屋中一时静谧无声。 少顷,拉人下去的家人媳妇回来,说道:“奶奶,那蹄子愿意招了。” 夏春朝点了点头,那人便下去将王秋英领了回来。 只见那王秋英进来时,额角沁汗,唇白面焦,蜡渣也似的黄,倒是勉强站得住,只是两手十指红肿不已。 夏春朝含笑点头,说道:“好呀,我道你是个硬气的丫头呢,怎么倒也肯说了?为些什么事,快些实说了,免得再吃苦。” 那王秋英虽说出身贫寒,但自幼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这等苦楚,早将先前心中存志丢至九霄云外,只待夏春朝一问,当即竹筒倒豆子一般和盘托出。 原来,这王秋英甚有心计,见谭永初委实指靠不住,便打主意谋算如何弄上一注钱财。因她知晓谭永初早先结识了些草莽朋友,皆是棍徒之流,便同他商议,投靠了这起人,一道筹谋着来夏家打劫。 她原本的盘算,是先行回来打点,里应外合,趁黑开门,放了这起匪徒进来。熟料因陆诚勇来家,言说夜间大门无人看守不妥,另行调拨了几人值夜,竟无可下手。那起山匪前来打劫,又被陆诚勇施计擒住大半。眼看大势已去,她唯恐人将她供出,便想趁乱离去。不料,却走漏行藏,被这几个家人媳妇拿住。 这王秋英虽上了刑,言语倒还顺畅,将前后事由讲了个清净。 夏春朝听得七窍生烟,随手拿起绣筐里的尺子朝她掷去。王秋英亦不敢躲,任那尺子砸在额上,碰出一道血痕来。 只听夏春朝喝骂道:“当真是众生好度人难度!你们一家子先前在城里过什么日子?来了我这里,每月的工钱不消说,吃穿用度我哪里亏待过你们?!你便这等答报我来着?!你爹娘分明也是老实人,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作乱的女儿来?!” 那王秋英泣涕淋漓,言道:“我晓得我做下的事实属大逆不道,不敢望奶奶宽恕。只是还有一桩事要告知奶奶,奶奶听了再做裁断罢。” 第137章 终章 夏春朝听了这话,心里疑惑,暗自忖道: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倒听听她说些什么也无妨。当下,点头道:“你讲罢,却不要以为我能饶了你!”说罢,便示意那几个家人放开她。 王秋英抽抽噎噎,说道:“原本我们听闻姑爷来家,只怕家里有了防备,还不敢来打姑娘的主意。只是前不久山寨里来了个人,说是给人搭线的,言说姑娘哄骗了姑爷逃家,他们要叫姑爷回去。又恐二位不肯,便想先将孙女儿接回去。便叫我们来劫,他们好趁乱带了孩子去。又说姑爷是个瘫子,来时只带得一个随身小厮,让我们只管来,不妨事。我们那位朋友,听了这话,便鬼迷了心窍,想从姑娘这里弄笔钱财出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