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专程为自己跑一趟,今天上门又见不到好脸色的事,秦佑的情绪还是越发不好。 也没搭理燕秋鸿,转身就朝沙发方向去了。 在沙发上坐下,燕秋鸿掏出一支烟递到他面前。秦佑冷着脸顺手接过来本来准备点的,但想到什么,终究还是扔到茶几上。 秦佑这天穿着一件稍微宽松的白衬衣,就着他倾身向前的姿势,燕秋鸿清楚地瞟到他衬衣敞开的领口里边儿有青紫的吻痕。 颈侧似乎还有一道挠痕,红印若隐若现的一直延伸到颈后衣领里边,半指宽,就像是没有蓄长的钝平的指甲用力压挠出来的。 可见战况何等激烈! 燕秋鸿立刻觉得浑身打满了鸡血,“你跟楚绎事成了?” 又揶揄地笑了声,“你不是说你俩不是这回事儿吗?” 秦佑的眼风夹裹着透骨的森冷顿时就朝他扫过来了,燕秋鸿脊背一凉,转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眼珠子往空旷的屋子里扫了一圈,眼光落到只有一副餐具的餐桌,又收了回来。 不怕死地冲着秦佑呵呵笑道:“所以你大清早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是因为昨晚上该乱的都乱了,今早上楚绎扔下你走了?” 秦佑黑眸一沉,眼色更冷了,声音也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大清早过来,就是跟我说这些?” 燕秋鸿却不直接回答他的话,眼睛意有所指地往他身上扫一圈,压低声音别有意味地笑着问,“该不是你活儿不好,遭嫌弃了吧?” 本来只是句玩笑话,但话音刚落,秦佑本就蹙起的俊眉,倏忽皱得更紧。 漆黑如墨的双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迷茫。 燕秋鸿顿时哈哈大笑出声,人坐在沙发上身子笑得前仰后合,一直笑完,抹一下眼角,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还,真怀疑呢?” 秦佑薄唇抿成一条线,没理他,这时脸色已经阴沉得滴得出水了。 过了片刻,燕秋鸿气才慢慢喘匀,笑也缓缓收住了。 目光看向秦佑,语重心长地说:“楚绎不是身不由己吗,他们这行也不能随便请假,你……” 秦佑脸色冷得像冰,想都没想话就冲口而出,“有我在,用得着他身不由己?” 话被他打断,燕秋鸿愣了一瞬,看一眼秦佑勃然色变的样,又嚼了嚼他刚才的话,有丝愕然的说,“那是他的工作啊,你的意思是,有你在,他都不能追求自己的事业吗?” 秦佑唇角绷出的线条又冷硬又固执,神色也更加凛冽,“要是一直不清楚什么时候该待在哪,他就不用有工作。” 话音落下,屋子里瞬时安静下来,燕秋鸿看着秦佑眼角因为怒意涨出的微红,脸上刚才还是和缓的线条再也绷不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秦佑,神色肃然地开口:“你知道你现在像谁吗?” 强势偏执得不容分说,这样的秦佑,跟他父亲当年简直别无二致。 短短一句话,如石破天惊。 秦佑本来冷厉的神色瞬间顿住了,短短几秒,他浓黑深邃的双眼,眸光明灭像是经历一场风云巨变。 燕秋鸿甚至看见他额角渗出细小的汗珠,片刻,秦佑懊丧地垂下头,抬手把头埋在掌心,嘴里长长叹出一口气。 发觉自己原来跟自己厌恶数十年的人相似,是什么样的感受? 燕秋鸿顿时觉得刚才话说重了,立刻站起来,笑了声,走过去和声安慰,“秦佑,你就是一时少女心犯抽抽,这事儿摊男人身上也正常,没那么严重,哈?” 秦佑还保持着那样的姿势,手掌缓慢而用力地搓了几下额头。 片刻,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他眼光望向一边,没说话,只是,对燕秋鸿很轻地摇了下头。 他不需要任何粉饰太平的安慰。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上从马场回来车上那次,秦佑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自己情绪跑偏时脑子里的念头多可怕了。 燕秋鸿刚才那句话让他醍醐灌顶,是的,他像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