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面上。 只听她又一次诚恳的乞求道:“求公子,求公子将我的过往告诉我。” 朱砂说着,竟还朝续断公子磕了三记响头。 她不仅朝续断公子下跪,竟还朝他磕头! 风吹荒草而起的轻轻飒飒声响中,朱砂磕头声沉得好像撞进了人的心里,用力,生疼。 “姑娘这是作何!快些起来!”续断公子心慌心疼得语气完全失了寻日里的调子,只听他忙对柯甲道,“柯甲快些将我放下来,快!” 柯甲又将续断公子放到了朱砂面前,他看朱砂的眼神愈加嫌恶。 他不明白这个女人有什么好,值得公子一次又一次地为她宁愿不要自己的尊严! 续断公子坐在朱砂面前,神色早已慌乱,只见他伸出双手想要将朱砂扶起来,可想到她方才偏开身不愿他碰到她的模样,他的手终还是没有碰到朱砂肩上,而是收了回来,急急唤她道:“姑娘快些起来,快些起来!” “不。”谁知朱砂却是道得坚决,“公子若是不答应,我便在这儿长跪不起,我会一直求着公子,求到公子答应我为止。” 朱砂说着,又朝续断公子重重地磕了几记响头。 “姑娘你……你这般求小生,小生也帮不了你。”纵是心疼,续断公子还是残忍道,“关于姑娘的过往,小生根本就不知,又如何能告诉姑娘?” “我虽不聪慧,但我知,公子一定知晓我的过往。”朱砂莫说起身,便是动上一动都没有,她的声音沉沉,依旧带着深深的诚挚与坚决,“公子是唯一能帮到我的人。” 朱砂没有多说什么,没有提到他故意让她一睡便睡上两日的事,没有提他如何知道她不识路的事,没有提到他在她睡着时点燃那不知名的香粉的事,亦没有提他将那两只给她送小信的小鸟儿赶走的事。 她不提,并不代表她不知道。 她不聪慧,但她会想会思量。 她不信一个与她非亲非故的人会无缘无故待她好,她不信他遇到她是他所说的那般,她不信他不知她的过往。 她不信她的过往与阿离无关,与丞相大人无关,与海棠无关。 可现如今,能告诉她所有的,就只有这位温和的公子。 她想要记起过往的一切。 所有的所有,她都不想忘掉。 她要想起最重要的人。 一定要。 “姑娘,就算你求小生,小生也无能为力,小生是真的不知晓姑娘的事。”续断公子还是忍着,忍着心疼,给出的答案便依旧残忍。 朱砂不再说话,她只是磕头,一个劲地磕头,磕得愈来愈用力,磕得她的额头被粗糙的地面磨破,在地上留下了一片血印。 她还在磕。 朱砂的头磕在地上,那一声声沉闷的咚咚声入了续断公子的耳,却似变成一柄柄尖刀,一刀又一刀地剌划着他的心,疼到了极点,疼得他……终是不能再忍。 “够了小砂子,够了,够了!”续断公子痛苦地闭起了眼,“你不要再磕了,不要再磕了……” 朱砂此时又正躬身到半,听到续断公子的话,她的身子突地僵住,过了许久,她这一记未磕完的头才又终是磕到地面上,哑声道:“多谢……公子!” 这一记磕头,朱砂久久都没有直起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