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温暖,很温柔。直到现在她也没有改变过这个印象。 可惜,在她还是四年级的时候他就离开了村子离开了小镇,他的父母移民了加拿大也把他接了过去。 后来盛子傅和席灏上了岛上最好的高中,流言也越发放肆。说他们是同性恋...... 她还记得她和盛子傅讲这个事情的时候他额头凸起的青筋,席灏依旧没有多大的反应,大概在他眼里只是些无聊的东西。 想到这里盛蒲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duang的一下就撞到了硬邦邦的背脊。 提着行李箱的席灏转过身看她,她唇畔的余笑还在,那么明朗好看。他伸手揉了揉她的眉心,“走路还不专心,想到了什么一直在后面笑个不停?” 说实话她对他们这份十几年风雨的感情也是有质疑的,盛蒲夏捂着嘴问道:“你和我哥到现在都没谈过恋爱,也都一把年纪了,难不成你们...真的暗地里......”她挤眉弄眼的暗示着。 他忽然伸了食指点了一下她的眉心,不轻不重,“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切,你们这两个老处男,干脆凑一块好了!你看啊,我和你结婚了,别人也不怀疑你的,我为你们伟大的爱情做掩护!” 听到老处男这三个字,席灏深邃的双眸勾起一抹兴趣,抿着唇线似笑非笑。 是啊,28岁的还是处的男人真不多。虽然不知道子傅为什么守身如玉,但是他...可是目的很明确的。更何况,很快他就不是了。 他左手拉着行李箱右手牵着她走出了酒店,叫了辆出租车顺道把肯德基门前可怜的电瓶车也载了回去。 他对这个弄堂并不是很熟悉,这套房子也就住过一两天,还都是睡在客厅的。 一开门大毛就奔了过来,席灏笑了笑蹲了下来准备迎接这个三年不见的小东西,没想都大毛直接略过他扑向了身后的蒲夏,围着她的裤脚转圈圈,喵喵喵的叫个不停像在撒娇。 蒲夏抱起大毛走到小沙发那边,把猫粮拆开倒在了碗里,只见大毛如狼似虎,整个小脑袋都埋在了碗里。 “你不给它饭吃?” “怎么可能,它可是活得比我还滋润。” 席灏环视了一圈,沙发上散落着两三个胸罩,矮茶几上瓜子腐烂在苹果里,横七竖八的罐子到处都是,厨房的水池里堆满了碗筷,上面还飘着一层毛茸茸的细菌。刚才注意力集中在了大毛身上,现今才惊觉,房子里有股难闻的味道。 蒲夏双手撑在茶几上看大毛吃饭。 他无奈的微微叹了口气将行李箱拖进了卧室,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也着实被这邋遢的房间惊艳了一把。 他知道她懒,却没想到能懒成这样子。 席灏单手叉腰扶了扶额头,一声不响的开始了大扫除工作。只听见外头的一记滚滚居雷声伴随着红色闪电响彻天际,整片弄堂在这一秒钟同时陷入了黑暗里。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外头的狂风呼啸着。他快步朝外走去,沉稳中带着一丝慌张,他对这个房间的布局不熟悉膝盖毫无预兆的撞到了凳子,也是轻轻嘶了一声没有停止步伐。 左脚在快急的步伐中显得有些颠簸。 在幽静的黑暗里,他一把拥住了她瑟瑟发抖的身子。 ☆、第四章 狂风卷着暴雨如数百条鞭子使劲抽打在玻璃窗户上,隐约能听见楼道里的脚步声,还有大爷骂骂咧咧的声音。 蒲夏埋在他的胸口,双手紧拽着他的衣衫。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两样东西,第一个是火,第二个是黑暗。 两个人相拥着挤在茶几和沙发中间,席灏轻拍着她的肩,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又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别怕,我在。”简单的几个字就像风雨的一把伞,即使遮挡不了所有的侵袭但也想保护她,竭尽全力的。 盛蒲夏闭着双眼,秀眉皱成川字牢牢锁在光洁的额头上不吭一声。他身上的凛冽干净的味道和当年一样,是救赎,是重生,是她看到的唯一的希望。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当年一幕幕的火光四溅的画面,是黑暗肆意蔓延的绝望空间,是失去,也是人生的分割点。 此时此她贪恋着这个怀抱,也无法离开。 “席哥......”她颤抖的音色如同腐蚀液侵蚀着他鲜活的心脏,“席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