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庙荒废已久,多年未曾修缮,不知屋顶是哪里漏了,只听得小雨滴答声不断,地上已是潮湿一片。 庙中供奉着山神爷爷和山神奶奶,二者并肩而坐,神像金漆油彩剥落严重,已看不出原先和善的面容了。 陶织沫喘息着爬上半人高的祭祀台,绕到神像身后,便见红衣的他如记忆般躺在地上,紧闭着双眼。 她像是被人扼住脖子般,窒息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朝他走了过去,在他身旁坐下后又紧紧地盯着他,仿佛一眨眼他就会从眼前消失似的。 此时的他五官还带有几分稚气,但仍是美得不像话。一双好看的薄唇褪去往日的瑰色,几乎抿成一条直线,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去触碰…… 可是一碰到,便被他那滚烫的体温唤醒了痴迷的神智,她回过神来,迅速解开他湿透的衣裳,用白酒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他的身体,又用台上的供碗盛了雨水,喂了他足足四碗。 忙活完后,她撑起疲惫的身子,踮起脚尖解下山神爷爷身上的红披风,费力抖了几抖,轻轻覆在他白玉般的身体上。 “阿辞……”她凑到他的耳旁,轻轻唤了声,她好久好久都没这么叫过他了。 他唇翕动,似有感应。 “阿辞……”她低低唤着,从容地除了自己身上湿热的衣裳,人钻进破旧的红披风中,像一条冰冷的蛇紧紧地缠住了他。 她的身子是湿寒的,没一会儿便暖了起来,察觉到热源,他有意识地抱紧了她。 “沫沫,别离开我……”他喃喃道。 她仰起头看了他一眼,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低语,“不离开。阿辞和沫沫,永远在一起。”一会儿后,她终于也止不住疲惫,沉沉睡去。 在摇曳的烛火下,二人紧紧相拥着,如同一对连体婴。 天色,将亮不亮。 南宫辞睁眼醒来,还未看清眼前的一切,便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 忽然,他意识到自己怀中拥着一个人。待看清眼前的一切时,他震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双目通红,几欲决眦。良久之后,一只如玉般优雅的手,轻轻地覆上了陶织沫白嫩的脖颈…… 似觉察到凉意,陶织沫睁眼醒了过来,几乎是同时,南宫辞眸中的杀意骤然消逝。 陶织沫有些迷糊地看了他一眼,揉了揉眼睛,看清现状后一下子红了脸,忙松开环抱着他的双手转过了身子。 他忽然擒住了她,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你!别这样!”她轻呼,二人身上皆未着衣物,如此坦然相对实在是……虽说她现在还没怎么发育。 “陶织沫……”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这六年来,他宠她爱她,竟是换来这样的下场!她如何对得起他?他恨!好恨! 陶织沫有些吃惊,此时的他双目通红,眼神陌生而可怕,就像一匹野狼,像是要用利齿把她撕碎,又像是要将她吞噬入口。 “你怎么了?”他的反应似乎有些奇怪,她伸出手探上他的额头,谢天谢地,终于退烧了。 “怎么是你?”他沉声质问,身上带了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陶织沫一怔,他还在怪她吗?想来是昨日下午那番话,伤他太深了。她忙迫不及待地跟他解释起来,“阿辞你听我说,昨日那些话并非我真心,为了府中人我才不得不那么说。你要相信,我爱你,我真的爱你。”陶织沫捧着他的脸,眸色极为认真,“你要知道,我从来都没有抛弃过你。就算你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我。” 这些话,她一定要说清楚。这是他走后那一千多个日夜里她做梦都想告诉他的话。每一笔每一划,几乎都刻在了她的心上。 他面色像是凝住了一般。她,真的是这么想的?她的这番话,暖到他眼眶发热。 “阿辞,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