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 “不!”陶织沫突然叫道,“不能找他!” “这是为何?”阿难不解,为何她突然这么反常? 为何?陶织沫也不知道为何。她只是隐约觉得,南宫辞现在变得十分危险。此世的他究竟是经历了什么,竟能在短短两三年的时间内,便使四皇子名正言顺地登基为帝! 因着南宫辞的关系,她与四皇子之间也算相熟。四皇子自小禀性宽厚仁慈,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优柔寡断,凭他之力是不可能夺得帝位的。若说今世的局势是因她的重生才会有了变化,可是她重生后一直是隐姓埋名,唯一能想到的因由便是当年在山神庙对南宫辞说出的那番话,南宫辞让她的“梦”成真了,他做到了。 见她面色隐忍,即墨难忍不住低问道:“我听说这雍王,便是当年的少将军。若我没记错,这少将军,在年幼时与你……” 当时少将军宠右相府的六小姐,可是京中无人不知的,整天骑着他的白龙驹往相府跑,一路招摇过市。他也曾远远遥望过,马上的翩翩少年风流卓越,不知俘获了多少少女的芳心,可他却独独钟情一个不受宠的庶女。 “他……阿难,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他与我,也不过是陌路人了。”陶织沫低落道。 “你们……当年我也曾听闻,他被你逐出府外……”此事传得沸沸扬扬,市井中皆在骂那相府六小姐忘恩负义,各种污言秽语,难以入耳。 陶织沫神黯然伤,“我与他,阴差阳错。阿难,你说我去找他好不好?可是,我不确定,他是否会放过你们……” “你说的什么话?”即墨难不明白,“你若心中有他,那便去找他再续前缘。你若是心中无他,又何必委屈了自己?当年之事,想必当中定有曲折。若他能明,你便与他同修归好,又何必在意他人眼光。若他不明,你这般去找他,只怕……也是自取耻辱罢了。” 听他这么一说,陶织沫几欲落泪,连他一个旁人,都知当年之事有曲折,为何他却不能理解?难道真是情深遮目么。 阿难顿了顿,又道:“其实,主要还是看他心中是否有你。” “我、我怎会不知,他心中定然是有我的。”陶织沫轻叹了一口气,又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你放心,他一定会放过你们的,我保证。” “你这是要?” “我要去找他。”陶织沫认真道,“他爱我,若我去求他,他一定会放过你们的。阿难,你要相信我,他一直都很疼我的。”陶织沫抓起他的手,像是给他信心,也像是给自己鼓励。 屋梁上的黑衣人终于忍不住起了身,无声地从屋顶的天窗跃了出去。 沫沫,你究竟是哪来的这般自信呢? “你确定他还爱你?”即墨难轻声问。 “嗯,他爱我之切,就如同我爱他之深。”陶织沫说着,眼泪却也同时落了下来。爱,她有多久未提起这个字了,她有多久没这般真切地面对自己的心了,又忍不住连连点头,“我们很爱彼此,很爱很爱。”可是,这爱太痛了。她的泪,突然停不下来了。 “莫委屈了自己,那就去找他吧。不必为我,为你自己。”他轻拥她入怀。 当周大人带着一众侍卫破窗踢门而入的时候,陶织沫二人都怔愣住了。 “朝廷钦犯即墨难在此,雍王有旨,抓回帝都,秋后处决!”周大人洪亮刚正的嗓音打破了寂静的夜。 “不!”陶织沫忙反手将即墨难护在身后,“你们不要抓他!” “少东家,我念在你在受他胁迫的份上,不处置你!”周大人冷眼看着她。 刚刚初见她的容颜,确实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艳!可是,一想到刚刚正是因她无辜的模样,他才受了她的欺骗,便又觉得奇耻大辱。 很快,即墨难就被他们擒了过去。 “且慢!我有、我有雍王的贴身玉佩!”陶织沫慌忙扯下胸前的玉坠,“你们带我去见他!” ☆、第17章 怒其不争 “贴身玉佩?”周大人眸子一敛,莫非她是……忽而又转念一想,正色道,“王爷岂是你说见就见的?将他押走!” 见陶织沫紧追了上来,他提起刀背拦住她,面无表情道:“姑娘,我劝你留步,不然我便不客气了。” “等等!”陶织沫忙道,“周大人,请你将玉佩交给阿难。”她知道,他并非不讲理的人。 他略一迟疑,接过了玉佩,在手上掂量了一下,才交到即墨难手中。 “你、莫担心!”即墨难回头看了她一眼,冲她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哪怕在这样的处境,他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