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有些羞愧,“当时是比较愚笨。” “现在也不见得多聪明。”洛遥思忍不住笑道。 她此言一出,书生一时间竟羞愧得耳朵都通红了,一会儿又有些难为情道,“刚刚,让几位见笑了。” “没什么呀,”陶织沫微笑,又压低了声音,“这老板也太不会做生意了。花五两银子买几朵花,也太不值了。” 书生解析道:“只因在下至今仍是学子,平日支出全凭家中父亲给予,家父经商不易,不能过于奢侈。” 陶织沫微笑,“若是如此,那买了便是你的不是了。” 有了她的谅解,书生也就自在了许多,犹豫了一下终于道:“姑娘四年前之恩,在下一直铭记于心,不知能否,请……请姑娘……”许是因为有些紧张,他说话说得结巴。 “你想请她吃饭?”洛遥思直言道。 书生顿了一会儿,而后点了点头,神色又有些不自然。她与他男女有别,他这番请求,或许是有些冒昧了。 陶织沫与洛遥思几人见了他这羞涩的模样掩嘴直笑。 “这个时辰可吃不下饭了,要不你先随我们一同去逛逛。”洛遥思笑道,这个书生,还真是只呆头鹅。 “这个……”书生又觉得有些不妥。 “不知公子怎么称呼?”洛遥思笑问,面上颇有些调戏的神态。 “在下,李积善。”他别过脸去,温和作了一揖。 “李……积善?”陶织沫重复了一下,恍惚觉得在哪听过。积善,积善…… “哦,李公子是也。”洛遥思点点头。 “姑娘有礼了,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洛,洛阳的洛。” “洛姑娘。” 几人打过招呼后,便一前一后赏花去了。 那李积善已是无心赏花,只是痴痴地看着陶织沫的身影,不敢靠得太近,也不敢离得太远。 雍王府。 南宫辞下朝归来,换了常服,来到一座院子。 这座院子,没有名字,是新落成的,一砖一瓦,皆是精致玲珑。若是陶织沫见了,定会讶异,因为这里的一草一木,与她当年在相府中的潇潇院如出一辙,有假山,有湖泊,有荷塘,有水榭楼阁…… 唯一不同的,便是多了两座池子。一座暖玉池,引流自飞鸣山上的温泉;一座清池泉,泉水清澈,冬暖夏凉。 “她脚好了吗?”南宫辞除了衣裳,迈开修长的双腿,缓缓步入清池泉中,微凉的泉水沁透了他的皮肤,为他舒缓了一二疲惫。 “洛遥思说,过两日就能小跑了。”清池泉边,一黑衣人恭身而立。 “嗯。”南宫辞闭目养神。 “早上制了七盒胭脂,说是想要锦绣院恨天高的花朵来制。” “去给她摘。” “是。”黑衣人颔首,继续道,“子时的时候与洛遥思、采薇、怜瞳还有三个丫环去了南门花坊的百花盛宴。” “脚好了?”南宫辞闻言,微微皱眉。 “没什么大碍,钱丑安排了轿子,我们也安排了人在周围,不会挤压到她。只是她们刚到没多久,就在一个摊前遇到了一个儒生,这儒生自称四年前他落魄时‘烟花’在南城门给过他十两银子……” “李积善?”南宫辞睁开了一双微利的凤目。 “是,一个举人,宝应县人士,年方十八。” 南宫辞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看来他还是不死心呀。这个李积善,便是三月十五那日,在猜花灯时与她眉来眼去的那个年轻公子,所幸当时陶织沫面上戴着面纱,他并没有将她认出来。只是,世事竟是这么巧,今日二人终又偶遇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