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掉下去了!啊!”陶织沫哭得撕心裂肺,紧紧地抱住了阿难,将整张脸都埋在他怀中,哑声嘶喊道,“我没有救他,我没有救他!” “我知道,你救了我……”即墨难连连摸着她的头,“我们去崖底找他……他一定会没事的。”这些话说出来,他自己也是不信的,可是……总得骗骗她。 陶织沫埋在他怀中闷声痛哭不止。 苜蓿在一旁看着,也是直掉眼泪,眼泪滴落在她胸前的伤口上,像是渗入她的心般,分外地疼。 “我也救了你的……”她喃喃道。她看见即墨难脱了自己的外衣,紧紧包裹住了陶织沫□□的身子,她低下头,扯了扯自己胸前破烂的衣裳,她胸前被石头划拉开一道一指多宽的伤口,血肉直往外翻,还混了不少泥沙,一片浑浊。她先前一直不觉得疼,现在觉得好疼好疼,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的目光从崖边这二人移开,落到了始作俑者的身上。 红花夜叉站在坐在轮椅上的陶凌雨身后,他们面前站着一个身形有些清瘦的中年男子,苜蓿知道,这是陶右相。陶右相今年约莫四十岁,面容古板而不失儒雅,给人一种清虚寡淡的风意。陶右相的身后,站着一袭华衣一脸冷清的陶夫人。 红花夜叉取下了陶凌雨脸上的面具,陶凌雨满脸是泪,他的眼泪已经沾湿了他的衣襟,一双忧郁的眼睛已经流泪流得红肿,却是无声无息。 “玉儿,你何苦如此。”陶右相看着她,向来冷酷的面容带了几分妥协,“放了雨儿吧。” 红花夜叉仰天大笑,却忽地伸出手指狠狠地戳着自己的胸口,“当年你这一箭,射得我好疼,你可知道?” 陶右相负手而立,保持着他往日在朝堂之上的冷静风度,漠然道:“各为其主,我当年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那我们的孩儿呢?”红花夜叉面容哀婉凄凉,“我当时怀着他的时候,你就答应过我,会好好地照顾他,可是如今呢!” 陶右相沉默不语,面上现出了几分隐忍的羞愧。 “他不就是你的孩儿?”立在陶右相身后的陶夫人上前一步冷道。 红花夜叉哈哈一笑,像是在听天大的笑话一般,原本哀凄的面容瞬间明亮了起来,黯淡的眸光像是染上了光华,“你知道他是谁吗?”她俏丽的双手像两条冰冷的蛇般从陶凌雨耳后缓缓绕过来,如若珍宝似地捧起他的脸展现在他们面前,轻声唤道,“陶凌雨哦。” 陶夫人不屑一笑,神色鄙夷。 “你知道吗?”红花夜叉将娇俏的下巴轻轻抵在陶凌雨头上,“他们刚出生的时候,我就把他们调换了。” 此言一出,陶夫人脸色霎时变得惨白,而后胸口抑制不住地起伏着。 红花夜叉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面带笑容,轻轻摩挲着陶凌雨俊美的面庞,“他满月那一个晚上,我给他塑脸了。你知道吗?我们楼兰有一种秘术可以对幼儿塑脸,把他的脸骨一点点掰碎,重新塑起,等他长大后就能成为你想要的模样。你都不知道,塑脸的时候有多痛,可是我点了他的哑穴,他就躺在那里哇哇大哭,可是,就是一点声音都哭不出,就像今天这样。换完这张脸呀,我满手都是他的眼泪呀,就如同现在一样。”红花夜叉说着,轻抹过他的脸,她看着自己满是湿意的双手,仿佛自己双手捧着珍贵的即将溢出的眼泪一般。 ☆、第117章 , “胡说……八道!”陶夫人整个身子都是瑟瑟发抖,说话都是颤着的,“不可能!不可能!” 红花夜叉仰天长笑,她盼望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让她的儿子痛彻心扉!让她追悔莫及!这个时刻,终于到来了!她手中出现了一把锋利的刀子,刀尖比划在陶凌雨喉间。 “玉儿,放了雨儿。”陶右相开口,声音带着警告。 “放了他?”红花夜叉好笑道,将手中的匕首徐徐往下,狠绝道,“你们的儿子,我要让他断子绝孙!尤其是陶凌雨!至于陶凌云?他现在玩女人玩得欢,可是他早就生不出孩子了!你还不知道吧?”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