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慕容炎说:“无妨,你是唐县父母官,唐县受灾,你忙一些,也是理所当然。” 那县令躬身道:“谢二殿下体谅。” 慕容炎笑说:“但是你们纵然再忙,父王既然派我前来赈灾,人我还是得见一见的。一些事,也只有大家商量着办。” 县令见他言语谦和,又思及燕王慕容渊,只好说:“如此,下官就将乡绅富户们聚到唐风楼,也算是为二殿下接风洗尘。” 慕容炎嗯了一声,县令赶紧去办。 他刚一走,王允昭就说:“这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竟然就将殿下晾在这里!”左苍狼难免也觉心酸,这样的二殿下,外人尚且如此,他在宫闱之时,不知如何度日。 慕容炎反倒是轻描淡写地道:“我们先去唐风楼。” 方城、唐县一带虽然受灾,但是唐风楼却还算风雅。慕容炎一去,立刻吩咐包下整个唐风楼,然后命王允昭将附近烟花柳巷的姑娘全部叫过来。乡绅、州官们都听说了这动静,有些人之前本来不打算去,如今倒是动了心思——若能找到蛛丝马迹,告他一状,在王后、太子面前,也还算有点小功劳。 于是一时之间,所有地方官吏、乡绅富户,全部聚集到唐风楼。 慕容炎居于上座,见整个唐风楼几乎是座无虚席,面上笑容更加温和。他起身举杯,说:“多谢诸位赏脸,久闻唐县一带干旱已久,诸位都不易,我敬大家一杯。” 这时姑娘们也找了各自眼熟的大人们劝酒,这些人俱都是各有目的,当然也不过分。唐县郡守说:“二殿下,您是奉王命赈灾而来,下官就不绕圈子了。请问殿下,这次朝廷拨了多少钱粮供殿下赈济灾民?” 诸人俱都安静,只因谁都知道,今年国库空虚,慕容渊虽然派慕容炎前来赈灾,可却是一文钱也没拨下来的。左苍狼也是第一次闻听这事,当即愣住。 慕容炎也叹了一口气,说:“实不相瞒,这次临走之时,父王曾有命,说是国库空虚,这次赈灾,只怕要各位出力,共渡时艰了。” 这话一出,下面诸人顿时大哗。哭穷者不计其数。慕容炎抬手一压,示意大家安静,说:“诸位的难处我都知道。父王这道圣旨,确实是强人所难了一些。但是我为人臣,也为人子,总不能当面反驳君父吧?如今既然到了这里,也算是了解了情况,不如诸位随我共写一份奏折,将家中钱粮实情呈报父王,再作打算如何?” 这些人一听,这倒是可行。慕容炎令郡太守亲自起草奏折,诸人联名上书。随后将一份花名册暗里递给左苍狼,轻声吩咐:“通知非颜,带人到这些人家里,抄家,不要伤人。” 左苍狼虽然不明白此举何意,却还是答应一声,悄悄出了唐风楼。 这些乡绅富户,宅子都好找。冷非颜立刻带着人,蒙着脸,冲进去就是一通抢。所有家人一律四肢反绑,嘴里用破布塞住。金银细软一概不留。 慕容炎等到奏折写好,大家也各自都按了手印,这才又举杯说:“如此一来,我也松了一口气。正事已毕,今日能与诸位相识,也是有缘。今日酒资已付,就请诸位大人开怀痛饮,以犒劳大家多日辛苦。” 美味珍馐络绎不绝地上来,身边的姑娘们尽力地劝着酒,这些人陷在温柔乡里,再加之慕容炎也没有要他们出钱救灾的意思,于是个个胡吃海喝。美人长袖当歌,慕容炎也尽力劝酒,一时之间气氛活络无比。 及至半夜时分,总算是酒尽人散。这些人回到府中,俱都是大吃一惊。第二天便领着人前往府衙告状,慕容炎令人将失窃财物的清单全部列出来,让家主都按了手印,这才拿出那张同样按着手印的奏折——如果失窃清单是真,则奏折上的“家无余粮、身无长物”就是欺君。 如果奏折是真,那么失窃清单就是假了。 一时之间,诸人都傻了。欺君之罪可是要掉脑袋的,这些人想来想去,只好将失窃之事撤了案。慕容炎将这些钱财全部用以赈灾。一时之间,倒是化解了这两袖清风的赈灾尴尬。只有这些乡绅富户,在暗处磨着牙暗恨不已。 这天傍晚,慕容炎跟左苍狼一并回到驿馆,天气阴沉,风卷过来,很有几分薄寒。突然暗处有个小孩骂了一声:“坏人!”随手几个包子就扔了过来。封平拔剑一挡,那包子被剑锋切开,肉馅一半撒在左苍狼身上,一边沾在慕容炎衣角。 慕容炎转过头去,陪着孩子的家奴都已经吓呆了。他虽然不受宠,但好歹也是皇子。平时冷淡一些,估计上头不会追究,但是这样公然侮辱,若是被扣一个藐视天家的罪名,也是了不得的事。 家奴赶紧上来请罪,慕容炎沉着脸,没有吭声。这一路他虽一直隐忍,然而泥人还带三分土性,这是真的生了气。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