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平度关突然传来战报,西靖再次向大燕用兵。西靖上次跟温砌一战,苦战数月,未建寸功,可谓是元气大伤。如今刚刚缓过来,第一件事仍然是伐燕。 他们对大燕的情况相当清楚,燕国经过这么些年天灾人祸,早已国力耗尽。慕容炎逼宫夺位,更是伤筋动骨。再加上温砌阵亡,左苍狼受伤,可谓是天赐良机。 战报传回到慕容炎手上,朝中大臣都议论纷纷。其实国库什么情况,大家都非常清楚。慕容炎为什么急着改良农耕?还不是因为粮食吃紧!他根本没有可以支持作战的粮草。 如今西靖还可以增加赋税筹集军粮,可是大燕,慕容炎刚刚才减免了税赋,大燕百姓俱都寄予厚望。他是没有办法再从民间征粮的。 朝堂之上,诸人俱都沉默。 慕容炎扫视殿中,问:“西靖再次犯我宿邺城,据报来犯大军不下十五万人。诸位爱卿有何良策?” 姜散宜跟甘孝儒互相看了一眼,谁都不敢说话。慕容炎的个性,是没有人敢劝他和谈的。但是眼下除了和谈,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慕容炎目光扫向姜散宜,问:“姜爱卿,你觉得眼下,应当如何?” 姜散宜出列,说:“陛下,依微臣看来,左将军用兵如神,不如就请左将军出战西靖。” 郑之舟出列附议,甘孝儒摸不清慕容炎的心意,不敢冒然说话。薄正书一党经薜成景先前之言,也准备跟左苍狼划清界限。这时候也没出声。 谁都知道,这时候慕容炎拿不出粮草,这时候出战西靖,如果四五天内不能得胜,则粮草耗尽,而且没有补给。 西靖十五万大军来势汹汹,而且后面是否还有援军谁也不清楚。一旦不能速胜,就将是大败。 三军将领,谁敢在这时候领旨出战? 慕容炎嘴角隐现了一丝讥讽之意,这时候才看向左苍狼,说:“左爱卿伤势未愈,行军打仗,只怕还是吃不消。孤王素知,姜丞相膝下长公子姜齐精通兵法韬略,丞相何不荐他一战?” 姜散宜脸色都变了,双膝一软跪在地上:“陛下,犬子年幼,难当重任!左将军军功卓著,还是她出战西靖更有胜算。” 慕容炎冷笑了一声,直接说了句:“退朝!左爱卿书房议事!”姜散宜一头冷汗。他不知道,慕容炎是有意吓他,还是想给左苍狼留出恢复的时间。 御书房,王允昭上了茶,随即带着小安子等人退下。左苍狼还跪在地上,慕容炎说:“起来吧,今日朝堂之上,你也看见了。” 左苍狼唇际带笑,说:“行军打仗本来就是武将的事,主上询问姜相,难免失望。” 慕容炎冷哼了一声,说:“你的伤还上不了战场。” 左苍狼说:“正是因为微臣上不了战场,我们才有胜算。”慕容炎看向她,她说:“就请主上,容许微臣一试吧。” 慕容炎握住她的手,慢慢将她拥在怀中,说:“去吧,粮草的事,我会想办法。早点回来。”左苍狼点头,然而又真的有办法吗? 是夜,左苍狼星夜点兵,前往宿邺城。如今晋阳城中只有挛鞮雕陶凮皋和袁戏的亲信袁恶。左苍狼毫不犹豫地说:“袁恶,随我前往宿邺!” 袁恶大声应是,挛鞮雕陶凮皋上前一步:“将军,平度关一役末将曾跟随左将军与袁将军。宿邺的地形,末将很了解。”左苍狼无动于衷,令袁恶下去准备,挛鞮雕陶凮皋不服:“将军,可是末将有何过失之处?为何将军与温帅总不肯启用末将?” 左苍狼说:“少废话,你随周信驻守晋阳,这是军令!”他却又说:“将军,末将愿为一步兵,只愿跟随将军,再返宿邺、驱逐西靖贼寇!” 左苍狼终于怒了,吼:“你听不见我的话?!”就你这破名字,哪天你受伤或者阵亡了,老子回来怎么写军功册!! 诸将顿时笑成一团,袁恶说:“我赌十两银子,你这名字六个字将军得念错四个!写错五个!” 征南将军伍正扬闻言哈哈大笑:“我押二十两,哈哈哈哈。” 旁边终于有人看不过去了,嚷嚷:“妈的笑什么笑?!一帮大老粗还有完没完了?咱将军不还能念对两个吗?!” 左苍狼:…… 挛鞮雕陶凮皋一咬牙,走到左苍狼面前:“其实家母是王氏,末将还有一个名字叫王楠!” 左苍狼终于说:“走!” 一行人连夜赶往宿邺城,临出城时,慕容炎送她。两个人策马缓缓而行,王允昭倒是懂,命其他人原地等候。 等到人群稍远些,慕容炎说:“宿邺本来就是边城,现今又被马邑城和小泉山包围,我们两面受敌,若实在是不行,暂时丢给孤竹,让他们跟西靖争抢也未尝不可。” 左苍狼说:“微臣明白了,如果情形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