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血迹。左苍狼倒是不以为意,其实回到温府,她反而自在了很多,说:“不是挨了一百杖吗,流点血很正常。” 温老夫人急了,说:“陛下也真是的!好歹也是个姑娘家,即使不小心说错了话,也没必要就打成这样啊!” 左苍狼咝了一声,自己在床上趴下来,说:“不是不小心说错了话,帮我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温老夫人赶紧出去,正好碰上大夫进来。温老夫人又让府中下人烧水,府里人忙忙碌碌,然而人心却终于安定下来。 左苍狼回府不久,袁戏、王楠、许琅等人就相继过来。左苍狼现在又不能穿衣服,温老爷子不可能让他们就这样闯到自己媳妇的房里,只是在正厅跟他们说了会子话。 袁戏等人倒也不是非见左苍狼不可,见她释放出来,便也放了心,与温行野聊了一阵也就离开了。 左苍狼趴在床上,不知不觉,倒是睡了一个好觉。 临到夜里,温老夫人又进来,给她炖了补汤。左苍狼就着她的手喝了,问:“以轩和以戎最近怎么样?” 温老夫人说:“家里出了事,你公公担心,便让他们住在老师家里了,没有回来。也省得小孩子问东问西。” 左苍狼点点头,说:“这事已经过去了,不必担心。” 温老夫人一勺一勺地喂她喝汤,说:“人老了,听见一个风吹草动就心惊胆颤,怎么可能不担心呢?我三十六岁的时候,长子裕儿战死沙场。三十九岁,丈夫没了一条腿,好在人算是回来了。好不容易人到老年,砌儿又……如今真是怕了,听见你下狱,真是时时刻刻都心惊肉跳。树叶落下来,都能将人从梦中惊醒。” 左苍狼不由拍拍她的手,将门啊,说起来荣耀,然而那种牵肠挂肚、生死无常,恐怕也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会懂了。 她说:“别瞎想了,去睡吧。” 温老夫人点点头,眼看她喝完最后一点汤,端着汤盅出去。左苍狼闭上眼睛,白天睡多了,这时候也睡不着,突然外面有人叠指弹窗。她一个激灵,只以为是慕容炎,幸而问了一句:“谁?” 花窗被打开,一个人从外面跳进来,却是冷非颜。左苍狼真是想跳起来将她暴打一顿,问:“这些天你去哪儿了?” 冷非颜凑到她身边,将她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问:“你做了什么,把他气成这样?” 左苍狼说:“要你管!你说你最近都在干什么?” 冷非颜说:“藏天齐那老家伙有两把刷子,我被他捅了几剑,找了个地方养了半个月的伤。” 左苍狼微怔:“你杀了藏天齐?” 冷非颜说:“差不多吧。” 左苍狼说:“陛下吩咐的?” “不是他还有谁?”冷非颜脱了鞋子,拱到她床上,闻到她身上的气味,很嫌弃地皱了皱眉:“吃了什么,一股药味。” 左苍狼说:“端木家在武林大会胜出的事,你知不知道?” 冷非颜啧了一声,说:“好歹我是个江湖人,好歹我手里也干着传递消息的买卖,这事儿我能不知道?” 左苍狼一个爆粟敲在她头上,问:“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争武林盟主的位置?” 冷非颜摸了摸头,说:“不想争,我要武林干嘛?煮着吃啊?” 左苍狼说:“燕楼都是些什么人,你不清楚?你要一辈子做杀手吗?” 冷非颜说:“没什么不好啊,自由自在。话说这么久没见,你就不能对我好点?老子差点死在藏天齐那老家伙手里。” 左苍狼口气不由就软了,说:“燕楼你早晚要抽身,而且端木家族上位,对你不利。你以后行事要非常小心,绝不能给他们任何把柄。燕子巢要慢慢转作正行,比如布庄、酒楼,把赌场、青楼这些不甚光彩的产业慢慢转手,然后把燕楼交给其他人去打理。越来越少沾染燕楼的事。” 冷非颜沉默,左苍狼用胳膊肘碰她,说:“你听见没有?”她终于说:“你是为端木家的事,顶撞他?” 左苍狼说:“你不用担心我,主上的性情,我能了解几分。” 冷非颜伸出手,摸摸她的头,说:“阿左,你看起来很聪明,但其实你挺蠢的,真的。”左苍狼横眉怒目而视,冷非颜又笑,说:“但是有时候又蠢得有几分可爱。或许这就是他喜欢你的原因。” 左苍狼伸手捶她,说:“你是不是想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