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臣子本分。” 姜散宜道了声是,随即派人传旨。 旨意一路到达拜玉教,拜玉教族人俱是心悸胆寒。阿绯自上次益水畔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跟杨涟亭说过话。她很注意保护她的族人,而拜玉教中,杨涟亭后来带入教中的人,跟原来的教徒,慢慢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隔阂。 慕容炎的御旨传到阿绯手里的时候,杨涟亭就匆匆赶到神农殿,说:“听说陛下传旨,令拜玉教搬至晋阳城中?” 阿绯冷笑:“你主子的意思,你不明白吗?” 杨涟亭说:“我怎么会明白?” 阿绯怒道:“他要对我们赶尽杀绝了,对不对?” 杨涟亭心下也没底,慕容炎这个人,谁又敢说他没有这个意思?他说:“我的意思是,再等一等。以目前拜玉教的实力,已经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也许他并没有铲除拜玉教的想法……” 阿绯说:“他当然不会铲除拜玉教,现在我的族人还剩不到千人,而你吸收的教徒有多少?就算我们都死绝了,拜玉教还在。” 杨涟亭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绯说:“以前你吸收教众,我总觉得你是想壮大拜玉教。可是现在,你敢说你不是在蚕食鲸吞吗?” 杨涟亭沉默,许久,说:“阿绯,我派人进宫,向阿左打听消息。你先等我两天,好不好?” 阿绯说:“你出去吧。” 杨涟亭说:“不要意气用事,他并没有铲除拜玉教的理由。我们并没有做过什么事,能与叛党沾上干系。” 阿绯咬咬唇,终于说:“他有这个理由,上次……我替慕容若易容之事,他说不定已经知道了。” 杨涟亭心中暗惊,虽然这是一件小事,但是慕容炎的个性,谁敢说他不会因此而将拜玉教斩草除根?!他说:“我答应你,如果他真有这个意思,无论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阿绯说:“你?支持我?” 杨涟亭说:“你的救命之恩,我并没有忘记。” 阿绯怒道:“我对你,就只有救命之恩吗?”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杨涟亭上前,慢慢揽住她,阿绯推他,他更加用力。最后她终于痛哭:“杨涟亭,我害怕。为什么爱我的人都死了,为什么你们都不是我想象的样子?” 杨涟亭轻轻拍着她的背,这世间,谁又是谁想象中的样子?他沉默,阿绯说:“与其进入晋阳城再被他杀死,不如……涟亭,我们跑吧?趁着他还没有发兵,我们离开大燕,好不好?” 杨涟亭说:“阿绯,你有这么多族人,且大多是大夫,我们如何逃得出燕地?” 阿绯说:“可我们有黑蛊,现在要逃总有机会。若是入了晋阳城,禁军林立,我等更是毫无生机。” 杨涟亭抿唇,许久说:“等一等,答应我,等一等。我这就修书入宫,好不好?” 然而当天夜里,阿绯带着自己的族人暗暗离开姑射山。杨涟亭得到消息,忙追出去,然而就连他也已经知道——拜玉教这么多人出走,慕容炎不可能毫不知情。 以他的性情,就算先前未生杀心,现在也定不会再留他们性命。如今箭在弦上,不逃也是不行了。 ☆、第 115 章 交待 如他所料,慕容炎收到消息,称拜玉教率近千教徒,连夜逃离姑射山,往东出渔阳而去! 慕容炎沉声问:“你说什么?” 端木伤回道:“陛下,拜玉教的杨涟亭和阿绯领着教众逃走了!” 慕容炎怒而摔杯:“放肆!立刻派人给孤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端木伤说:“是。” 待他出去之后,王允昭说:“这杨少君也真是胆大包天,但是陛下也请先息怒。” 慕容炎说:“息怒?孤自小将他养大,他是如何回报孤的?一个二个,全都是白眼狼!” 王允昭说:“杨少君恐怕是不明白晋阳状况,陛下哪怕是看在左将军的面子上……不要同他计较。” 慕容炎说:“不明白状况?他还分不清谁是君主吗?敢逃,孤倒是要看看,他带着这一千多人,如何个逃法!你命人切断南清宫的耳目,倘若是走漏了消息,小心你的狗头!” 王允昭张了张嘴,但见他盛怒之下,也不敢多说。 及至下午时分,端木伤在渔阳追上逃离的拜玉教一众,立刻将他们团团围住,宣读圣旨,责令杨涟亭等人戴上枷锁,前往晋阳城复命。杨涟亭等人既然逃出来,怎么可能再负枷返回? 阿绯催动了黑蛊,端木伤只顾着宣读圣旨,也没想到这群大夫会将他如何。待反应过来时,周围一片沙沙声,他低头看过去,只见地上全是发丝一般粗细的虫,却爬得非常快。他吃了一惊,大声喊:“放火!快放火!”但是哪里来得及?当下只觉得指尖一阵剧痛,已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