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三下午,左将军跟你见面,并且把毒药交到你手里?” 宫女低下头,说:“奴婢确定。” 慕容炎沉了脸色,说:“拖下去,再问!” 姜散宜瞬间变色:“陛下!” 慕容炎看过去,笑着说:“对付这种胆敢信口雌黄、攀咬主子的奴才,倒是要用什么方法才好呢,姜大人?” 姜散宜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眼识破这是谎言,他说:“陛下,微臣不知。只是微臣觉得,她所言未必有假,如果一味用刑,恐生冤案啊陛下!” 慕容炎冷笑,说:“冤案?哼!” 直到后半夜,慕容宣都已经睡得很香了,薜东亭终于又上来,说:“陛下,她已招认,是姜大人指使她下药,便称如若发现,就攀咬左将军。这是供词。” 慕容炎握了那份供词,姜散宜说:“陛下,微臣冤枉!微臣冤枉!” 慕容炎劈手将供词掷到他面前,说:“你还敢喊冤!姜散宜意图毒杀朝中重臣,事情败露又嫁祸他人,简直罪大恶极!将他革去大尚书一职,押入大牢待审!” 薜东亭应声上前,剥去姜散宜的朝服。姜碧瑶赶紧上前,抱住慕容炎的腿:“陛下!家父好歹也是三品朝臣,岂可因一个宫女的一面之词就予以定罪啊!” 慕容炎低下头,抬起她的下巴,问:“你是说,孤处事不公?” 姜碧瑶泪水涟涟,说:“不,臣妾不敢。可是陛下,他好歹是国丈,是两位皇子的外祖父。此事重大,还请陛下明查啊!” 慕容炎一脚踢开她,说:“说得好,孤的孩子,岂能有这样的外祖父!” 姜散宜直到被拖下去,都不明白慕容炎为什么会认定宫女第一次的供词是假的。 而慕容炎却下令查抄姜府,薜东亭亲自带兵前往,当然查得非常细致,几乎是掘地三尺。姜府上,不仅有大批金银,更搜出暗格密室里姜散宜买卖官员的凭证书信。 此书信一被搜出,姜散宜就知道完了。慕容炎是真的不会再容忍他了。 果然第二天,慕容炎直接下旨,称姜散宜罪大恶极,狱中赐死。其长子姜齐、次子姜毅皆贬为庶人,赶出晋阳城,此后大燕朝廷永不录用。 御旨下达的时候,姜碧瑶跪在御书房门口,痛哭流涕,代父请罪。慕容炎拒不见面,最后被她扰得心烦,反而下令由左苍狼亲自监刑——这朝中,如果论及有谁最希望姜散宜速死的话,应该就是左苍狼了。 左苍狼来到狱中,有内侍捧了毒酒、白绫、匕首三样东西跟在身后。姜散宜坐在囚室之中,身上一身囚衣,发髻微乱。见到左苍狼,他说:“时候到了?” 左苍狼说:“嗯。姜大人请吧。” 姜散宜说:“陛下居然派你来监刑,是真的要置老夫于死地啊。” 左苍狼说:“他一向不开玩笑。” 姜散宜望定她,说:“左苍狼,老夫有几件事,不明白。” 左苍狼站在门口,问:“什么?” 姜散宜说:“你怎么就认定,陛下一定不会相信那名宫女的话?” 左苍狼说:“因为现在南清宫全是王允昭的眼线,而我只要出了宫,都会有陛下的近卫暗中跟随。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陛下一清二楚。” 姜散宜吃了一惊,然后苦笑:“想不到,陛下对你居然防备到了如此地步。”想想,又叹气,说:“而他放在暗处的眼睛,这次居然帮了你。” 左苍狼说:“是啊,祸兮福之所倚嘛。所以看到那个宫女的供词,我反而松了一口气。” 姜散宜恨恨道:“你这样的人,会甘心被处处监视,受困于囚笼吗?” 左苍狼说:“囚笼虽然不自由,但是人心险恶,笼中好歹安全啊。” 姜散宜哼了一声,说:“可是就算是我下毒,意图毒杀薜成景,陛下为什么就执意将我赐死?我还是不明白,他会为了薜成景杀我?” 左苍狼说:“当然不会。其实买官卖官,也不是他杀你的理由。” 姜散宜盯着她:“将军就让老夫作个明白鬼吧?” 左苍狼说:“上次,袁戏调兵的事,姜大人没有少进谗言吧?”姜散宜怔住,左苍狼说:“那封煽动袁戏等人调兵的温帅遗信,是有人伪造的。” 姜散宜如梦初醒,大怒道:“那不是我做的!”怪不得,慕容炎非要置他于死地!因为慕容炎怀疑,是他为了铲除异己而伪造了温砌遗书,策动袁戏等人造反! 左苍狼说:“我知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