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歆静默不语,她猜得到网上的话会有多难听,绝对会比那天当街被骂的话更难听。 徐总监继续道:“目前的舆论对我们很不利,如果我们找不到证据反驳刘志军,这场口水仗即便动用关系打赢,也会赢的很勉强。再加上九重对此事的介入,凭九重的媒体资源,想要扳回这局,不容易。” “九重么?”慕春寅的指尖轻叩桌面,眯眼沉思。 徐总监道:“这事如果只有刘志军一方力量,我们强压下去不成问题。但他现在是九重的人,九重这几年与我们势均力敌,我们要与九重正面对拼,结局难说。” 一群人皆面露难色,门忽地被敲响,吴特助走了进来,向慕春寅道:“刘志军来电话了,说要我们盛唐跟他公开赔礼道歉,另外索要三千万的人身伤害赔偿,不然他就召开记者招待会把这事当全国的面捅出来,然后以故意伤害罪将樊小姐告上法庭。” 他话音一落,整个会议室瞬时躁动起来,莫婉婉跳上椅子大骂:“无耻!老子不砍他,他就不知道老子外号叫莫砍霸!” 樊歆坐在慕春寅身旁,气得嘴唇微颤,“太卑鄙了!” 慕春寅在桌底下握住她的手,递去一个宽慰的神色,而后向吴特助道:“回话给他,也传话给各大媒体,盛唐跟刘志军,记者招待会见。另外,让刘志军等着我的传票。” 他站起身,眸光澄亮逼人,倨傲笑着,“要上法庭是吗?奉陪!” ※ 开完会已是夜里十一点,两人回到了家。 夜里樊歆心神不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听到隔壁有动静,她起床走了过去。 推开房门,慕春寅还没睡,他坐在沙发前,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指尖不断敲着键盘。樊歆走过去,就见屏幕上是关于自己的新闻。慕春寅时不时托着下巴沉思,樊歆知道,他在操心她的事。 她安安静静坐在他身边,将红茶送到他手中,又给他按摩肩膀,慕春寅顺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红茶,问:“怎么还不去睡?” “我睡不着。” 慕春寅合上了电脑,揉揉她的发,“别害怕,我在。” “我不是害怕,我是想跟你一起想办法。” 慕春寅道:“没必要,这次是我的疏忽,你不要留下阴影。以后我不会把你留在凶险的地方,你还是可以按照从前的方式生活。” 樊歆摇头,“可我不想再做温室里的花朵。” “可我想给你一个安全的城堡,没有风雨,没有伤害,你不用操心任何事,喜欢什么就做什么,跳舞,唱歌,演戏,自由自在。”顿了顿,后面加了一句,“只要乖乖呆在我身边,什么都可以。” 他瞅着一言不发的樊歆,倏然拿手捧住她的脸,笑道:“怎么不说话?被少爷感动了?” 樊歆将他的手拨开,大眼睛里盈满郑重,“阿寅,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经历这事后我想了很多,自从我进入这圈子以来,都是你或者其他人保护我,我不能再这样依赖你们。我想要经受磨练,我需要蜕变,我想要学着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 她表情凝重,慕春寅嬉笑的神情渐渐敛去,他说:“我不支持你的这个决定,这个圈子太阴暗,看的那么清楚不是好事。” “可当初你同意让我进来,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我既然来了,就得接受这里。” 慕春寅沉默良久,有些无奈,“你啊,就是这么倔!” 见他默许了,樊歆高兴地掏出手机,言归正传,“我在房间里想了很久,如果我们真要告刘志军就得有证据。这是那天他给我发的短信,约我去酒店的事,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证据,但我留了下来。” “很好,不要删。”慕春寅颔首,又问:“你在房间里想了这么久,想告他什么?” “告他强.奸……虽然未遂。” “强.奸?”慕春寅思索着,“你是公众人物,这个罪名……恐怕对你的名声不利。” “可我不能因为顾及名声就放过他,这是懦弱的表现。再说清者自清,我又没被他怎么样。如果我现在畏畏缩缩,放过这种人渣,日后还不知道他会干多少更人渣的事呢!” “好,随便你告什么,我都支持。” 樊歆道:“听你这口气这么肯定,那我要是告他故意杀人呢?你有证据告赢吗?” 慕春寅笑道:“不是正在想证据吗?”他将腿往沙发上一跷,“来,给按摩一下,边按摩边给我再讲讲那天的事,从头到尾仔细讲一遍,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错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