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合适的人来给樊歆对戏,更好地帮助她入戏……你去组里找个模样端正的小年轻来,换上男一的妆扮,等我们的指令。” “哦,好。”莫婉婉撒腿就去了。 这边樊歆继续说:“鸳鸯节那天我整好十八岁,戏班里的小姐妹都出去找情郎了,我却没去……反正我青春年少,不愁找不到好郎君。于是我就去了树林散步,那一日□□正好,我见百花灿烂蝴蝶翩跹,就在林里花亭内跳舞……谁知就遇见了宁郎,他刚好经过,对我一见倾心。” “你是打算用这一段往事唤回宁郎的记忆吗?” 樊歆脸上露出雀跃的光彩,眸中波光流转,不自觉染上魅姬的妩媚来,“对!我已经用计将宁郎引到这里来了,我施了法,将整个森林变成当年我们初见的场景,然后我穿上前一世最漂亮的衣服,头上戴着他送的步摇……” 她指指自己的鬓发,入戏的她眉目媚态横生,“就是这个红莲步摇,是他找京都最好的金匠打的,花样也是他绘的,很美吧!这些年我贴身戴着,看到它就像看到了宁郎,半刻都舍不得取下……” “哦……”王导拖长嗓音,沙哑中含着一丝煽动,“原来是定情信物。” “对,等下我就戴着它跳舞……”她手一指,指向那头剧组搭好的亭谢,“我就在那个亭子里跳,像过去一样,跳那支惊鸿舞……爱上他以后,我再也不在其他男子面前跳这支舞,只有宁郎才配看到我的舞姿……” 樊歆眉梢含笑,脑里全是魅姬爱恋之初的甜蜜,愈发沉入剧情。导演抓住机会,向副导演再次递过一个眼神,而后对樊歆道:“魅姬你看,那是宁郎吗?” “在哪?”樊歆顺着导演的手看去,果见树丛之中出现一个身影,青衣长袍,头戴白玉冠,只不过距离隔得有些远,看不真切长相。樊歆瞅了片刻,仿佛在认真的辨认。导演推了她一把,“那就是你的宁郎啊,你不是要唤回他的记忆吗?那就快去跳惊鸿舞啊!快!” 樊歆缓了片刻,牵起裙角,一步步踏上亭谢。榴红的长裙逶迤至地,如稀薄暮色中的一抹浓郁残阳。 到了亭榭之中,她朝“宁郎”看去。天边的夕阳已彻底滑下,即将入夜的光线呈半蓝半灰的幽暗,似墨蓝的釉彩被渲染开来。男子的身躯立在一株高大的冬青树下,翠绿的枝桠后,他眸光深邃,高鼻薄唇,五官清隽如玉。 温浅。 亭谢里的樊歆脚步猛然一顿,好不容易进入的状态似因着这张面孔的出现拉回了神。 眼见她眉间属于魅姬的媚色与恍惚褪去,王导急得皱眉,“刚刚还挺入戏,可怎么一见温浅,现实里的樊歆就回魂了呢?”他急得大喊:“魅姬,你愣着干嘛!快跳啊!” 樊歆站着不动,似乎在出神,眼瞅着这感觉要半途而废,夜色中突然传出莫婉婉的声音:“魅姬,他是温浅!可他更是你的宁郎啊!” 她扯着嗓子用更大的劲喊道:“樊歆就是魅姬!想想你的曾经!想想那些年不悔的付出!想想不被爱的过往!!!” 莫婉婉的声音如金石铿锵落地,剧组一圈人听得云里雾里,可对亭谢中的女子来讲,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的,想想过去,想想那些年的痴恋与喜欢……其实樊歆跟魅姬,何尝不是一类人? 魅姬爱宁郎,付出生命,矢志不渝。 樊歆爱温浅,舍己救他,重伤不悔。 魅姬痴等宁郎千年。 樊歆执著温浅数载。 魅姬为了宁郎,在暗无天日的琴中辗转煎熬,宁郎却转身爱上高贵的神女。 樊歆为了温浅,在卑微黯然的角落缄默凝望,温浅却只看得见迷人的公主。 魅姬与樊歆,她们的痴情如出一辙,她们的不被爱何其相似…… …… 一瞬间思绪起伏如山峦倾轧,亭谢中的樊歆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