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看她着红衣舞惊鸿,看她颦娥眉凄烟目,看她心碎流泪大笑,看她崩溃绝望疯癫……在她倒地的一瞬,他终于从戏里出来,他亲眼见她将发簪插.进胸口,他快步过去,将地上的她抱起来,喊道:“樊歆!樊歆!” 他没等到樊歆的应答,却等到一圈哗啦啦的掌声,导演第一个道:“演的好!” 副导演跟着道:“好,这次一条就过!魅姬的绝望与痴情真是拿捏的太好了!” 莫婉婉大笑,冲着温浅怀里的樊歆道:“好了,导演说可以了,你起来吧。” 下一刻,温浅就见怀里的樊歆慢慢睁开眼,他一怔,“你……”再看看她胸口处扎进去的发簪,微怔。 道具师笑着解释:“温先生不会以为是真的金钗吧?这是道具,内设伸缩机关,一按开关就会缩进去,并不会真的伤人。” 温浅:“……” 而樊歆慢慢坐起身,对他的反应视若无睹。她呆呆坐地上,似乎还沉浸在戏里,须臾她环视四周,捏着手里的金簪,慢慢走开了。 被完全无视的温浅:“……” …… 这个夜晚,樊歆温浅都没有睡好。 樊歆试戏一条就过,本该欢欣鼓舞,可她却自始至终都没笑过,眼瞅着她拿着金钗发呆了一晚,莫婉婉摇头叹气,道:“哎,开始是入不了戏,现在是入戏太深出不来……” 而相隔数里的酒店,关了灯的房间里,温浅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上就是片场时樊歆哭泣的那一幕,她面色决绝的将金钗刺入胸膛之中,整个人像失去生命的布娃娃,一点点瘫软下去。 思及这画面温浅便辗转难眠,寂静的黑暗中,他睁着眼睛想了很久,左右不过那四个字——心有余悸。 ※ 翌日清晨,樊歆起床后仍然是昨夜的状态,仿佛还没从魅姬的戏里走出来。 不过这未必不是好事,因着她状态仍在,当日片场上,魅姬与宁郎的最后一场戏正经开拍时,她果然一条就过,全程顺畅无ng。 彼时李崇柏目瞪口呆,直到导演喊停他都没反应过来。在莫婉婉带领一群小年轻热烈的掌声下,樊歆缓了缓,从戏里拉回现实,她走到李崇柏面前,眸中坚定如铁,“李先生,我按照我们的约定一条就过,那么,现在向我朋友道歉。” 李崇柏眼里闪过不甘,他昨天撂下这句话就没想过会道歉,于是道:“你刚才明明演得不好,肯定是昨晚上跟导演通了气,所以他放你一条就过!好给我难堪!” 周围顿时唏嘘一片,剧组上下的眼神里都含着轻蔑。莫婉婉上前,讥诮大笑,“李崇柏你还是个男人吗?做不到就找借口啊!孬种!” 王导跟着瞪眼,“小李,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拍了三十年的片子,从没做过这种事!” 一旁副导演道:“昨晚我们都在现场,是看着樊歆练戏的。她找到了感觉一条就过,这是她的实力,可没跟什么人通过气。” 摄影师附和,“对,昨晚我们大家都在,这事不可能弄虚作假……” 一群人七嘴八舌,李崇柏有些局促,却强自辩解,“哼,樊歆是盛唐的人,背后是一手遮天的慕春寅,你们当然帮着她了!你们不公平,我也不会道歉。” “李崇柏你犯贱找打!”莫婉婉紧捏拳头,刚想一拳过去,却被樊歆拦住。樊歆给了莫婉婉一个眼神,正色看向李崇柏,“李先生,我再问你一次,你道不道歉?” 李崇柏斜睨她,双手环胸,下巴抬得高高的,“你没资格让我道歉!” “好!”樊歆颔首,乌黑的瞳孔里有古怪的笑意,“李先生记得今天这句话,不要后悔。” 她话落转身,拉着莫婉婉就走。 李崇柏瞅着樊歆的背影,她慢慢远去,魅姬的戏服还没换下,一两米的大拖尾长裙逶迤至地,远远一大片榴红色,在光线下招摇地刺他的眼。他没由来想起她离去之时那抹略显高深的笑意,竟感到一阵焦躁,最后他一甩手,在剧场众人或轻蔑或愤慨的眼光中,离开了片场。 他娇俏的女朋友正在片场外等他,见他来,她露出一丝担忧,“崇柏,我刚才听几个剧组人员说你跟樊歆起了冲突。”她摇摇他的手臂,是个劝慰的意思,“崇柏,你就给樊歆道个歉好不好?毕竟我们理亏,而且她还是盛唐的人……你要是实在拉不下面子,我去也行。” 李崇柏眉头一皱,虽然也在为这事骑虎难下,但仍是强硬道:“好了,别再想这事了!我就不信她能把我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这章,我自己都被魅姬感动了…… 感觉自己古言写得比现言好……古言的唯美让人留恋,这篇写完想回古言~ 去写《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