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穿越大半个地球,他一定会感动的。” “但愿吧。”齐湘眸里透出一丝憧憬,将计划再酝酿了一遍。 ※ 齐湘是半夜抵达悉尼大酒店,但与她想象的截然相反,推开门的温浅没有动容,表情极淡。 甚至在那目光里,齐湘看出了戒备。缓了缓,她问:“怎么?不欢迎?” 温浅微拧着眉,“这两天你不是有工作吗?” 齐湘凝视着温浅,话里有话里,“工作从来不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事。”见温浅仍是面色冷漠,道:“我知道你忙,不会打扰你。小林去找酒店了,我先在你这歇歇,坐了好久的飞机,人好累。” 再一指自己的皮草外套,略显尴尬的道:“外面下了雨,我的外套打湿了,行李在小林那,你能借件衣服给我搭吗?好冷。” 温浅默了默,拿起一件西装,丢了过去。那随手扔去的姿势,透出些许不耐。 齐湘接了过来。而后从包里掏出一盒药,递给温浅。温浅抬头,视线在药盒上扫了一眼,又顺着药盒望向齐湘。 都说女人的娇媚从蕾丝开始。齐湘倚在桌旁,单薄的打底衫贴在玲珑有致的躯体上,料子是细腻的水溶蕾丝,先前外搭皮草时可显精致的奢华,一旦褪去皮草,打底衫的一字领设计露出锁骨与香肩,又是另一种妩媚。 见温浅盯着她,她似乎意识到装束略显性感,羞赧地将温浅的西装搭在了肩上。男西装配淑女蕾丝,这原本是不伦不类的搭配,可她一混搭却显出别样的风情。她本就窈窕玲珑,穿这种宽松的男衣,愈发纤细娇美,那领口处精致锁骨与雪白肌肤,被墨色西装遮一半露一半,像半抱琵琶尤遮面的美人,反倒更让人遐想非非。 她对自己的美了如指掌,且深谙驾驭之道。 她嫣然微笑,唇瓣似娇艳的花朵,将嗓音压得清浅而动听,“浅,其实我是来看你的,听阿宋说你这阵子总是感冒,我一着急就从日本带了药,坐了十个小时的飞机,给你送过来。” 温浅回答的干脆:“你没必要这样。” “怎么没必要?”齐湘口吻更加真切温婉,“我记得当年生病,你开很远的车,去医院陪我打针吃药,风雨无阻……你不知道那时我有多感动,现在我做这些理所应当。” 见温浅沉默不语,齐湘以为他忆起两人的往事,正欲趁热打铁,谁知温浅抬起头,正色看向她,“齐湘,我们解约吧。” 齐湘的笑僵在脸上,像没听懂似的,“你说什么?”半晌后她反应过来,问:“为什么?” 温浅丢过一张照片,正是从小年轻手机里洗出来的片场剧照。 齐湘朝照片瞟了一眼,随即冷静下来,浮现一贯端庄的笑,“我不明白这照片是什么意思。” 温浅面上风平浪静,口中话却一针见血,“你很聪明,你找的帮手张伟明也很聪明,犯下几笔大案,却因强悍的反侦察能力逍遥法外……” 他注视着她,目光清冽犀利,像是要看到人的心底深处,“但你别忘了,这世上一切,只要存在过就会留下痕迹,总有你算计不到的地方成为你的纰漏。” 见事情再遮掩不了,齐湘却并无任何局促,她笑起来,“是,是我。”旋即语气一转,“但不管你信不信,我是无心的。” 随后她说:“我为什么要害她?我没必要跟盛唐结梁子。而且这些年在圈内摸爬滚打,我很少借助家族力量,都是靠自己,我走到今天不容易,我为什么要为了她,给自己留下污点自毁前程?” “原因很简单,人心向上而人性向下。”温浅慢条斯理道:“你的确努力而勤奋,你始终自律自强,督促自己成为完美无缺的人,这是你的正面,你有一颗向上的心。但遗憾的是,你摆脱不了人性最深处的阴影,你贪婪、狭隘、冷血、狠毒……” “你凭什么将这些不堪的词加在我身上?” “凭什么?”温浅轻笑,“就拿这件事来说。你可以冠冕堂皇说你对樊歆是无心之过,那李崇柏呢?你栽赃嫁祸给他,甚至迫不及待催促盛唐私刑惩罚时,你有没有想过,他也是一条命?这还不够冷血与狠毒?” 他口中不急不慢,视线却如利刃寸寸逼近,齐湘别过了头去,道:“那是他倒霉。” “好,你有你的坚持,我有我的选择。既然你不知悔改,自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齐湘的眼神渐渐冷却,有什么情绪在瞳仁里翻腾而起,旋即她一眨眼,又恢复了先前的从容。她那涂着淡金色的指甲轻叩照片,语气有淡淡的讥讽,“温先生要跟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