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了,她是冲窗外慕春寅说的:“慕春寅,让你的人退后五百米,有话你进屋说。” 慕春寅循声便看到了她,面上又是狂喜又是忐忑,立刻让保镖们撤得远远的。 樊歆又扭头请屋内的温浅出去,她要跟慕春寅单独聊聊。 温浅哪能放心,但樊歆的表情从未有过的坚定,“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我要自己解决。” 她心意如铁,温浅只得尊重她,在布控好荣光的安保措施后走出了房。而院外慕春寅走过来,两个男人擦肩而过时,一个面色阴冷,一个高度警戒,四目相对,皆锐利如锋芒。 五秒钟后慕春寅推门进屋,而温浅就守在门口,万一有任何意外,好第一时间冲上去。 ※ 明亮的屋子内,樊歆就坐在沙发上,慕春寅慢慢走过去,七八步的距离,她一直静静看着他,眸里没有从前的惊恐,也没有曾经的忿恼,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房间安静到极点,静得墙上的挂钟嘀嗒声清晰入耳,静得让人有些不安。 慕春寅迎着她的目光走到她身边,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最后沿着沙发轻轻蹲下身去,蹲得矮矮的,双手抱住了她的腿,将脸贴在她膝盖上,低低唤她的名字,“慕心。” 这卑微的姿势与呼喊,是他从未有过的姿态。过去两人相处,一贯是他高高在上颐指气使,而如今终于轮到他卑躬屈膝做小伏低。 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仰起头看她,晨曦中她穿着宽松的家居服,白色纯棉布料裹着她纤瘦的身形,脆弱到仿佛一折就断,可就是这样娇小的身躯,却透出一种奇异的镇定。 许是她从未有过的态度让他不安,他去拉她的手,将这一路准备许久的话都讲给她听,道歉、保证、愧疚甚至苦苦哀求,他甚至恨不得将心剖出来给她。 然而无论他如何哄劝哀求,樊歆都无动于衷,她淡漠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她当做亲生兄长般爱了二十八年的男人。有限的岁月里,她曾无限的忍让、迁就、后退,退到懦弱与自伤。 现在她不会了,无论他说什么,她的眼里一丝波澜都没有。 他终于承受不住,抓起果盆里的刀子放在她手上,他握着她的手将刀往自己身上抵,“慕心,你来……只要你能消气,什么都可以。” “慕春寅。”她摇摇头,将刀收回,说:“这一生我伤害谁都不会伤害你。” 他眼里爆出喜色,以为她回心转意,下一刻却见她将刀朝着自身抵去,她的声音很冷,像含着冰块一字字往外蹦,“我不伤害你,不代表我不会伤害自己。今天你给我一个痛快,要么放了我,要么……” 她将匕首陡然翻转,尖锐的刀锋正对她的胸膛,“就杀了我。” 慕春寅大惊,伸手去夺她的刀,樊歆却将刀尖往下一按,嗤一声响,刀尖扎透衣料与皮肉,薄薄的衣衫瞬时渗出殷红。 伤口涌着血,她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嗤笑起来,眸里有快意,“慕春寅,就算你今天拦得了我的刀,明天呢?后天呢,这一辈子呢?你拦不住的。” 慕春寅脸色惨白,他看着她,她还在笑,锋芒在手,满面决绝。 血不停往外渗,她衣襟上的布料越红越凄艳,慕春寅身子踉跄一下,最终跌跌撞撞出去。 ※ 两天后,一则头条新闻刷爆了所有媒体报刊。 ——《小花旦失踪多日现身y市机场,与荣光少董十指紧扣公布婚讯》 报道上一男一女携手走出机场,女的纤瘦清丽,千真万确就是失踪一个多月,曾让荣光盛唐几乎大打出手的樊歆,而男人身姿挺拔,体贴的陪在她左右,正是荣光少董温浅,面对围堵的路人与记者,两人都心情大好的模样,不仅礼貌的接受了几句记者问答,还大大方方宣布了要在七夕举办婚礼的消息。 消息发布到网上之后,引起了好些轰动。 轰动归轰动,这对即将执手的新人开始有条不紊地操办婚事。 距离七夕还有两个月,足够樊歆温浅挑婚房,装修,定婚礼场地等各种大小琐碎。终身大事,彼此都希望给予对方最好的感受。 当然,樊歆没有忘记工作,事业搁浅了大半年,也该复工了,胸口的皮外伤好了后,她便在婚事的琐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