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 “你也快回去吧。”一日下来,雪嫣身心疲惫,看向谢珩时仍努力扬出甜软的笑意。 谢珩站着没有动,轻抬下颌,“我看着你进去。” 天色渐暗,谢珩的身影逐渐变得不甚清晰,雪嫣心慌了起来,就好像他随时又会从自己生命里消失。 雪嫣眼里陡升起的不安让谢珩感到心疼,他走上前,语气轻柔,“现在不怕外人瞧见。” 他拉住还在发愣的雪嫣,将她抱入怀里,雪嫣下意识想要推开他,手掌抵在他心口又不舍得去推。 她抱着谢策不会知晓的侥幸,掌心滑落至他腰侧,慢慢圈紧。 雪嫣抱得极紧,可无论她怎么用力,始终感觉半分的不到踏实。 谢珩亦能感受到她此刻的不安,眼中浮上不舍。 “廿三是好日子。” 没头没尾的一句。 雪嫣不明所以地仰头看他,谢珩含笑望着她茫然的双眸,接着说:“清早时候我与母亲商议过了,等到廿三那日就请媒人来府上提亲。” 娓娓带笑的嗓音勾画出雪嫣渴盼已久的美好,雪嫣心里却荒凉一片,她还能嫁给他吗? 纸包不住火,她又能瞒多久,与其终日提心吊胆,不如坦白。 雪嫣翕动唇瓣,“时安。” 难以启齿的话与盘桓在唇边,始终无法说出,只是望着谢珩款款深深的眼眸,雪嫣就没了勇气。 她害怕时安不会原谅她,若换做是自己,绝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雪嫣断然扼杀了想要坦白的念头,她不敢赌。 雪嫣挽笑回望着谢珩,轻轻点头,“好。” 谢珩微弯的凤眸里布上柔色,他是真的有些等不及想把她娶回去,将这三年的遗憾都弥补上。 目光相纠,眷恋不舍的情愫流淌在其中。 “时候不早了,该进去了。”谢珩揉了揉她的发顶,柔声说。 雪嫣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一步三回头的进了顾府。 * 与此同时,太子病重的消息从宫中传出,谢策受召进宫。 东宫一片沉谧肃压,谢策跟着太监走进太子寝殿,仁宣帝和皇后皆在内,谢策躬身欲行礼。 仁宣帝抬手免了他的礼,帝王威严从容的脸上罕见的有一丝龟裂,“你快去替太子诊治,朕不信太医院那帮庸医。” “臣遵旨。”谢策走进内殿。 太医院的院正院判一齐往旁边让了道,太子昏迷不醒躺在榻上,苍白瘦削的面颊上隐隐浮着青灰,只看面相,谢策便知情况不妙。 谢策沉凝着眸色,上前替太子诊脉。 屋外狂风撕扯着树影,张牙舞抓的投到窗棂之上,直叫人心神不宁,太医们各个神色凝重,若是太子这遭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只怕整个太医院都要被迁怒。 时间无声流淌,良久,谢策终于收回搭脉的手,院正见状忙问:“世子可有见解。” 谢策视线扫过太子透着死气的脸,侧身看着陆太医,“殿下脉相虽弱,但隐隐存一有脉生气,如今唯有一法可救,不过此法凶险,需以信石入药。” “不可不可。”陆太医听后连连摆手,“信石有剧毒,用量稍有差池便能至死,何况信石入药只在古方中有记载,从无人真正用过。” 谢策没有言语,垂眸默认。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