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恶果,早已不再奢求了,为什么谢珩还要如此执着。 下人从屋外匆忙进来,“老爷,谢大公子求见四姑娘。” 顾老夫人满面堆笑:“还不请人进来。” 谢珩很快随着下人走到厅中,雪嫣低埋着头不肯去看他,她自暴自弃般厌恶着自己,同时厌恶迁怒一切,为什么谁都不敢放过她。 谢珩目光深深看过她,向顾崇文等人见了礼,言简意赅道:“晚辈想与雪嫣单独说几句话。” 嗓音温润如常,却隐含着不容置喙的态度。 有了皇上的赐婚,雪嫣等于已经是侯府的人,顾崇文和顾老夫人对看一眼,点点头勉强同意。 顾老夫人则吩咐下人守在花厅外,加上门开着,也没什么打紧。 厅中一干人都退了下去,谢策走到雪嫣身前。 看着映入眼帘的白衣皂靴,雪嫣心中大恸,猛然抬起头,“我不是与你说清楚了,为什么还要这样。” “我对你已经没有了过往的感情,回不去了你不知道吗!”雪嫣声音沙哑哽咽,眼里深含的自厌与悔恨让谢珩心疼不已。 “若真是你说得那样,为什么还要带着我送你的簪子。”谢珩目光落在她鬓间。 雪嫣僵住身体,咬牙抬手捏住簪子的一端,深吸气闭上眼决绝将其取下,“还你。” 谢珩低眸看着她手里的簪子,眼里沉着痛楚,微颤着手接过,“这是我给你的,也只给你,你不要,那留着也没有用。” 他用指腹压住簪身,竟是要将其折断,雪嫣骇然屏息,一动不动的与他僵持。 谢珩不留余地的施力,雪嫣拼命摇头,仓皇握住他的手,“不可以!” 谢珩没有言语,抬手将雪嫣搂入怀中,手臂圈紧她的腰身,俯身紧贴她的脸侧,哑声低语,“雪嫣,你骗不了我的。” 紧致温暖的怀抱将雪嫣心里的防线击溃,她崩溃恸哭出声,再也做不到隐瞒,“是真的回不去了,不是骗你。”她哭哑了嗓子,哭肿双眸,眼里是深深的绝望,“你不会原谅我的。” 雪嫣如困兽在他怀里挣扎,“你知不知道这三年。” “不重要。”谢珩沉痛喑哑的打断她,将她抱的更紧,“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重要,我在意的只有你是否还爱我。” 雪嫣视线早已被泪水模糊,怎么会不爱。 “雪嫣,只要你爱的是我,其他什么都不重要。”谢珩隐忍痛楚,抚慰般厮磨着她的鬓发,“我已经向皇上请命调任岭南,雪嫣,我们离开这里。” 雪嫣怔然呢喃,“离开?” 一丝渺茫的希冀从满是灰烬的心底升起。 谢珩郑重颔首,“我离京多年,倒是不习惯朝堂上的党派纷争,远离京中反倒自在无束,只是岭南乃苦寒之地,亦不富庶,但我总是不能教你受了委屈,雪嫣可愿意随我同去?” 雪嫣胸膛喘息起伏,破碎涣散的眼眸里聚起亮光,离开这里,她就再不会被谢策胁迫,远离这些日子以来的噩梦,只要能与谢珩厮守,她不在乎过怎么样的日子。 她舍不得放过一丝希望,在谢珩怀里胡乱点头。 谢珩舒展开眉心,偏头重重吻在她的脸庞之上,“这就够了。” 谢珩捧住雪嫣的脸,用指腹轻柔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双眸深深沉沉的望着她,“出了正月我便要动身赴任,所以我们的婚事也要抓紧办妥,我知道仓促了些。” 雪嫣抱住他的腰身用力摇头,语无伦次地说:“没关系,没关系。” 谢珩轻笑抚上她的发,靠在她耳畔轻语,“谁都不会将我们分开。” 雪嫣心绪激荡,慢慢冷静下来,这是皇上下旨赐的婚,谢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改变不了。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