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二小姐还在呢。”刘嬷嬷提醒。 张芸秋这才想起来还有个齐斐暄在旁边坐着。她忙用帕子擦干眼泪,稳了稳心神,看着齐斐暄的一双杏眼,语气中有几分愤恨:“年后刘嬷嬷会去叫你,我带你去国公府。回去吧。” 难得看到张芸秋被气成这样,齐斐暄无辜道:“是。夫人莫生气,爹他是不想我受苦。” 张芸秋可没想到齐斐暄会变得这么牙尖嘴利,她差点昏过去:“我没事!回你的院子里去!” 齐斐暄行礼告退。 张芸秋闭上眼睛,心里止不住的发慌。 她总觉得齐斐暄似乎什么都知道。可那怎么可能呢?张芸秋安慰自己,当初换孩子的时候齐斐暄还是个奶娃娃,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 而且……当初她可是趁着马车里没人的时候换的孩子,事后国公府也没发现异常,这件事绝对能瞒天过海。 张芸秋捂着心口,想着年后就能见她的阿芜。到时候她的女儿嫁了好人家,她可以悄悄的和阿芜说这件事…… 齐斐暄回出了常芳院的时候,天上还在下雪。 不过今天看了场好戏,齐斐暄也不在意积雪了,她随手抓起一把雪团成雪球扔出去,正好砸中往常芳院来的秦幼栩。 秦幼栩身边的小厮青竹眉毛一竖:“谁?是谁?” 齐斐暄:“……” 齐斐暄痛快道歉:“对不起。” “没事。”秦幼栩将身上的雪抚落,示意青竹闭嘴,“你怎么在这里?” “齐魏刚才在常芳院,张氏叫我来装一家和乐呢。”齐斐暄回头看了眼常芳院,院门口守着的婆子此刻正抱着胳膊打盹,“阿栩你过来是?” “中午。”秦幼栩道。 中午的时候,秦幼栩正在竹林埋墨菊。想必这回过来是要处理墨菊的事。 齐斐暄立刻会意:“夫人刚才受了气,这会儿心情不好。” 秦幼栩点头表示知道了,齐斐暄也不再耽误他的时间,两人分开。 路上的积雪已经深到小腿,回隽芜院的路并不好走。齐斐暄的衣裳已经被沾湿,她有点担心。 身体太弱被冻一次会不会生病? 虽然知道张芸秋不会让她死,但是齐斐暄还是担心。 因为药太难喝啊! 回想起之前喝了半个月的药,齐斐暄嘴里发苦,加快脚步往回走。 风雪愈急,回到隽芜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透。 齐斐暄身上落满雪花,斗篷都已经湿透,好在如宝早让吉祥烧好热水,齐斐暄回来洗了热水澡后才不那么难受。 房里的炭火烧的旺,关紧门窗后倒也感觉不到外面的寒冷。齐斐暄穿着中衣坐在床上,让贞珠给她擦头发。 在炭盆边守着的如宝小心翼翼的问:“小姐,还有半月就要过年了,今年我们接着攒东西么?” 往年过年的时候,齐斐暄从来没有被叫去凑过热闹,隽芜院也没有过年的喜庆。所以临近年关的时候,齐斐暄就和几个丫鬟将好点的饭菜留下,等除夕夜拿出来,算得一顿年夜饭。 想想也真是心酸。 齐斐暄有些理解女配,这种事,不管是谁摊上心里都不会平衡。 长发擦干,齐斐暄摸着发梢道:“不是有银子?到时候咱们买些东西来就成了,何必在受那个委屈。” “可是银子……”如宝犹豫道,“银子总有花光的时候,小姐……” “怕什么,花光了再挣就是了。”齐斐暄伸个懒腰,趴到床上,“好了,你们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贞珠你把我那个深色斗篷拿出来改一改,我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