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瑛公主道:“这里头是冰肌膏,对你的伤应该也有些用处,你得记得每日用。” 冰肌膏的确是好东西。可惜齐佩芜的脸并不只是伤疤。但齐佩芜也不敢说出口,她道了谢,让身边的丫鬟木樨将锦盒接过。 她们在说话,而坐在远处的张芸秋则是在偷眼看着齐佩芜。 身为齐佩芜的亲娘,张芸秋自认为她没能好好看着齐佩芜长大是件遗憾的事,故而只要一有和齐佩芜见面的机会,张芸秋就会是一副用心良苦不得不和女儿分离的好母亲模样。 齐斐暄看够了张芸秋这个样子,她忍住心头不适,喝了一口茶。 身边却有人扑过来拽住齐佩芜的袖子。 “阿暄!你也来了!” 齐斐暄手里的茶杯差点掉到地上,她歪了下身子,看清旁边扑过来的人。 是楚明梧。 若是她不出来,齐斐暄几乎都要忘了还有这个人。齐斐暄放下茶杯,道:“阿梧,你怎么乱跑?” “没事,我偷偷跑过来,没人看见。再说公主不会怪罪的。”楚明梧笑起来,唇角梨涡隐现。她道,“我听说各家公子都已经来到,一会儿我们一起去明月台看他们好不好呀?” 明月台是明春园中的一处露台,位于园中最高的位置,从那里能够看到园中所有地方,故而这些年来明春园的小姐们多会去明月台看各家公子。 “明月台那么高,你就不怕?”齐斐暄眨眨眼,“这么急着出嫁吗?” 楚明梧被齐斐暄打趣,双颊瞬间变的通红,她捂脸道:“哎呀!阿暄你又笑话我!你不许笑我!春华宴就是为了婚嫁……”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实在不好意思说下去。齐斐暄看的好笑:“好啦,你快些回去,一会儿公主让游园,咱们再去明月台好不好?” 顿了顿,齐斐暄又道:“到时候大家都会去明月台,我不会笑话你的。” 楚明梧这才扭扭捏捏的悄悄跑回去。 楚家将门之家,对家中女儿管的没那么严,但是现在楚明梧到处乱跑,也被她母亲责怪了两句。 齐斐暄投去一个安抚的目光,然后转脸看张芸秋。 张芸秋这会儿已经和谢夫人搭上话。因为十几年前的渊源,谢夫人和张芸秋也算是老熟人,虽说离得远,但有丫鬟从中传话,她们聊的也尽兴。 齐斐暄看了会儿,深呼吸一口气,小声将贞珠唤到跟前。 她道:“我总觉得要出事。你出园子,去明巷把红丫找来。就说是齐眠让她来的。” 说到这里,齐斐暄想了想,又补充:“你带一身衣服来,还有面具,也给我带来。” “小姐,明巷远呢。”贞珠说,“再说,明春园不让旁人进来。” “无妨。远也要去。”齐斐暄耐心道,“ 你出去的时候和外头护卫说一声你是得了主人的命令去接人的,回来时有你带着,红丫又是个女孩儿,进明春园不难。” 贞珠应下,悄无声息的离开。 那边,长瑛公主和各家夫人说了会儿话,便笑道:“咱们也别拘着孩子们了,让她们出去走走。” 有夫人附和:“是,听说明春园景色好,这些孩子可有眼福了!” “那咱们也别在这里干坐着了。正好近些日子园中的茶花开了,咱们去看看罢。”长瑛公主抬手,小丫鬟将她扶起,她便让嬷嬷们去开路,临行前让各家小姐入园中游玩。 齐斐暄装作畏畏缩缩的模样,看了眼张芸秋。 张芸秋不耐烦的挥手:“去。别给我惹祸!慧珍县主也是要去的,你多让着她,县主身娇体贵,你可别冲撞了县主!” 她看到齐斐暄身后只有如宝一个丫鬟,不过也只是皱皱眉,倒没在意。 “嗯。”齐斐暄垂下眼睛,低低答应了一句。 夫人们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