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盯得韩云观打了个冷战,他干笑两声,往齐斐暄身后躲了躲,拽着齐斐暄的衣袖道:“那我先走了!阿眠你送送我!” 听出韩云观话里有话,齐斐暄忙道:“好。师父,我送云观走……您老人家先在这里坐着……” 说完韩云观就逃也似的拉着齐斐暄往外跑。 两人跑到后院,齐斐暄问:“怎么师父好像不太高兴?” “道长不愿意听到别人提起以前的事。”韩云观叹气,有些惋惜,“当初道长也是个鲜衣怒马的世家公子,若不是后来的变故,现在应该也已经子孙满堂了。” 变故?齐斐暄问:“什么变故?” 刚问出口,就有韩云观的手下跑过来低声对他说了些什么。韩云观听的皱眉:“我不去。” 那手下愁容满面:“世子,您若是不去,大长公主肯定要发脾气的。” 大长公主下嫁安成候,韩云观自然就是安成候世子。 “可是我……”听到提起他的母亲,韩云观烦躁的挠挠头,只能妥协。 他对齐斐暄道:“我还有事,阿眠,我就先走了。” “慢走。”齐斐暄送他离开。 这么会儿功夫,请来的牙婆也已经到了,由护卫将牙婆领进来。 这次找来的牙婆姓钱。钱牙婆经常经常进出大户人家,从她手里发卖下人也不少,她懂得不该问的就不能问,所以进柴房后即便是见了刘季旺等人伊伊啊啊的说不出话,她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齐斐暄站在后院,钱牙婆走上前满脸带笑的说:“公子要发卖这些下人?” “对。”齐斐暄道,“将他们远远的卖了。” “公子放心!这些我都省得!”钱牙婆道,“这种发卖出去的下人啊,我可都是将他们卖去京外的煤窑做苦力的!” 下人被发卖的原因无非就是那么几个,要么是奴大欺主要么是干了什么腌臜事儿,这种下人再转手卖给别人家,那传出去她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更何况每个奴仆的来历都要过明路的,这人之前有没有过主家都要和买主交代清楚,一些事虽然会用别的借口掩盖过去,但买主也不傻,肯定不会买被发卖过的下人。 所以这样一来,就只能把他们卖去做苦力。 不过若说煤窑……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齐斐暄挑眉。 现在可不是千年以后,在这个年代,煤窑无论做什么都要靠着人工,而被卖过去的下人定然是吃不饱穿不暖的,他们又能活的了多久? 不过齐斐暄也懒得管他们会不会累死。今后他们所有的遭遇,都是自找的。 若是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在当个掌柜,又怎么会被发卖?即便不老实,他们也不该那么嚣张! 还真以为所有人都是纨绔子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了不成? 齐斐暄把这些人的卖身契给了钱牙婆,又让钱牙婆将人带走。 后院清静下来。齐斐暄便回了雅间。 雅间里,了尘正襟危坐。齐斐暄刚和韩云观暗搓搓说过了尘的事儿,这会儿正心虚,便溜到自己的位置上去看账本。 账本上记着刘季旺几人贪图了的钱财。 刘季旺他们是奴籍,无法置办宅子,他们住的地方是趁老主家病重的时候找那小公子讹去的,再有就是过继个八百杆子打不着的,并没有什么亲缘关系的所谓“侄子”,将宅子安在侄子名下。 而那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