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杨挡在她身前,一把就抓住了付樱子的手腕, 他手上用力,凶器立时掉落在地。几个保安后后一步冲过来扭住了付樱子, 连拖带拽把人往门口拉,撕心裂肺的咒骂叫嚣声被挡在门外,渐远。 “你怎么样?”陆北杨转身把地上的谢笑书扶起来。他抓着她的肩膀上上下下打量,脸色灰白, “有没有受伤?摔到了没有?” 谢笑书机械式地摇头。她刚才仰面被扑倒摔得挺狠, 但身上再怎么疼, 也不如此刻心里的震动来得强烈。 付樱子从哪儿冒出来的?还拿着刀, 是要杀她?! 还有他。刚才他挡在了自己和刀尖中间…… “你、你流血了……”谢笑书声音发颤。 陆北杨的手背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红,她看了腿都在抖。 陆北杨摇头, 眼睛依然黏在她身上, “我不要紧。” 他伸出没受伤的手牵住她, “我们走。” ** “……没错,我不仅要追责, 还要起诉。安保问题既然交给他们负责, 那为什么得知来宾人数超出预期后,不立刻加派人手?还有,为什么没有工作证或邀请函的人能进入会场?他们到底有没有做检查工作……” 陆北杨缠着纱布的手紧握手机, 语气冷冰严厉。 话筒对面的人急切解释什么,陆北杨不耐烦蹙眉,“不必跟我说这些,请他们直接联系我的律师就好。” 说完他黑脸挂了电话,扭头对上谢笑书的注视,紧绷的下颌松了。 “还疼不疼?”他柔声问她,刚才冷冽的语气立刻消失。 谢笑书摇头,眼角红红的。他们刚从医院检查出来,她虽然摔得不轻,但好在头上骨头没伤到,只有小腿和小臂上有两块擦伤。陆北杨手背上的刀口也万幸不深,皮肉伤。 “你那女同事已经交给警方了,律师会全程跟进。”他看向她的目光里满是心疼,还有愧责,“记者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你放心,没有消息会传出去的。” 谢笑书咽了咽发热混沌的喉咙,点点头。 陆北杨见她不说话,只以为她是被吓坏了。他轻叹了口气,往她身边靠了靠,但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他不会说话,更不知道怎么安慰人。看着身边眼圈泛红的女人,他只想把她抱在怀里。 就在他伸开胳膊准备付诸行动时,谢笑书突然两手环上他的腰,小猫一样往他怀里一钻,不动了。 陆北杨的心突兀又愉悦地跳了好几下。他眨了眨眼皮,伸开胳膊搂紧怀里的人,轻轻把下巴磕在她脑袋顶上,慢慢扬起了嘴角。 “让我看看你的手。”到家后,谢笑书拉着陆北杨坐下来。 陆北杨很听话地把纱布手递给她,“一道小口子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谢笑书垂头看着那只缠着纱布的手,默然不语。 雪白的纱布上透出一个红点,米粒样大小。看着渗出来的血迹,她又想起这只手鲜血淋漓的样子,心里抽了一下。 视线从纱布上移开,转到骨节分明的手上。第一次见面谢笑书就觉得他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指头修长,手掌宽大又有力量。这双手还很能干,能做出让众人惊叹赞美的首饰来,也能牵她抱她。 但它今天受伤了…… 谢笑书撇撇嘴,鼻尖又酸了。她吸了吸鼻子,目光扫过男人的胳膊,突然想起他的大臂之前也受过伤。那次家里进小偷,他也是突然冲出来,挡在了自己前面…… “你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这样了。”她看着陆北杨道,声音带着鼻音,有点闷,“这次走运。下次再受伤怎么办?” 陆北杨挑挑眉,沉沉笑了一声,“当时我离你最近,眼看人举着刀子过来了,哪有时间考虑那么多。” 他当时的意识和动作全是本能。看见她愣在原地,刀尖离她越来越近,他简直魂飞魄散。从来,从来没有一刻那么恐惧过。那一刻,他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 护住她,拼死也要护住她。 “反正——”谢笑书对他这个说法很不满意,她跟受了委屈一样撇嘴,眼睛红红地朝陆北杨轻嚷,“反正你绝对不可以再这样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