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不会冷的。”昨晚两人一夜无话,早早的,沈芸诺就醒了,出门前不忘打开柜子将馒头搁在桌上,家里什么情形他心里有数,买馒头的银钱只怕是沈芸诺偷偷攒的,在宋氏眼皮子底下能攒下银钱,他不敢想沈芸诺经历过什么,听着她推门而出,他立即起身,将昏昏欲睡的小洛摇醒,随意给他穿件外套,出门寻着沈芸诺踪迹而来。 小洛半梦半醒间说了些事,他才知晓,这一年多,沈芸诺过得是什么日子,他心里蔓延起无边悔意与痛意,他不该离开她的,害她独自一人撑起一片天,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遐思间,人已经到了沈芸诺跟前,轻轻将小洛搁在地上,柔声道,“小洛站着,爹爹帮娘摘野菜。”山里时有野兽出没,平日大多人到山脚就不愿往里了,若非形势所逼,她该也是不会来的吧。 念及此,他弯腰扶起沈芸诺,声音沙哑,“你站着,我来,很快就好了。”野菜集中在这一片,他干惯农活,这点于他不算什么。 沈芸诺身子一顿,盯着他伟岸的后背,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喉咙酸楚得难受,终究,默默得退到了小洛身侧,他心里是有她的吧,原主在村子里过的什么日子她听不少人说过,在甚少人能温饱的兴水村,原主十指不沾阳春水,可见,他多宠她,然而,她不是原主,他给的,她受不起。 这一刻,她竟然难过得想哭,背对着她的裴征像是感受到什么,奕奕然转过身来,深邃的眼底闪过一瞬的伤痛,“以后万事有我,我再也不走了。”那帮人受了惩罚,清水镇安宁了。 裴征速度快,又问沈芸诺还需要摘那些,这些野菜他在矿山吃过,却还是先问沈芸诺,依着他的意思又摘了几样,半个时辰,背篓装得满满的,沈芸诺面露喜色,连着小洛也欢呼起来,“娘,今天我们还可以吃面吗?” 一早上起来,他还没吃过东西,格外想吃面。 沈芸诺莞尔,“可以,小洛想吃什么都行。” 三人沿着小径,经过村子,她想起什么,朝裴征道,“桌上的馒头可吃了?没吃的话,你回去拿出来,让小洛先吃点。” 裴征一怔,从怀里掏出被压扁的馒头,上边还残着微微暖意,“出门前我顺手捎上了。”关于裴家的事儿,他一个字也问不出口,心里默默记着,加倍对她好,弥补他不在的日子她受的委屈。 小洛记着镇上的面条,咬了半个,纠结着小脸不肯多吃,沈芸诺不逼他,剩下的她和裴征一起吃了。 阳光刺破天际,在东山露出个脑袋,洒下一片金黄,光男子背着背篓,抱着孩子,不时侧目,目光缱绻地望向身侧的妇人,落入山丛间,很快,只余一片温暖。 裴征回来了,村里炸开了锅,早上开始,裴家的院门快被人踩破了,原因无他,村子里除了裴征,其他服徭役的汉子皆不见踪影,泥地的院子,因着来来往往的脚步,尽是深浅不一的脚印,泥泞不堪。 韩梅红着半边脸和那些妇人寒暄,一上午下来,解释得口干舌燥,好在,挂心家人,裴家分家的事儿倒是没引起轩然大波,不过宋氏醒来发了一通脾气,脸色病弱不少,裴老头也神情恹恹,和宋氏商量,“天晴了,咱得赶着搓玉米粒子,别潮的发霉了。” 宋氏冷静下来,问起西屋的三人,韩梅中规中矩道,“门上落了锁,该是出门去了。” 沈聪回来了,谁都不敢和沈芸诺硬碰硬,又说起村子里的人上门打听一事,她心里有个猜测,却是不敢说出来,村子里服徭役的只有沈聪和裴征回来了,往年从不曾有过的情形,沈聪做事偷奸耍滑,不着边际,如果是偷跑回来的,不是没有可能,当然,她也就心里想想,偷跑回来被抓住了可是要遭牢狱之灾的,沈聪胆儿再大也不敢吧。 搓玉米粒子,宋氏说起抓药的事情,盯着韩梅,“家里的事情你都与韩大夫说了?”昨晚的事儿说出来是裴家人没脸,韩梅说给韩大夫,整个上水村不都知晓了裴家的糗事了? 韩梅否认,“没,我说家里玉米被雨淋湿了,您和爹一口气没缓过来才晕过去了,我堂伯不是说三道四的性子,不会乱说的。”韩梅不是傻子,说出来,她脸上的红印子瞒不了人,她不想丢脸,让家里人担心,她五弟服徭役去了,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想着这个,冲宋氏道,“昨晚我走得匆忙,没带银钱,抓药还是赊账的,趁着院子没干,不若我还替药钱给我堂伯拿去?” 说起钱,想着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