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到地上的披风上,可怕的神情一点点消散。 瑟瑟依旧不敢放松,委屈道:“你把我攥疼啦。” 他又是一怔,只觉掌心中一片柔腻,低头看去,但见皓腕如玉,纤细可爱,落入他掌中,竟仿佛轻轻一用力便能将之折断。 感觉到扣住她腕的力道放松了几分,瑟瑟略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转了转腕子,试图挣脱他的掌握。 一挣,没能挣脱。瑟瑟心里打鼓,又软软开口道:“您先放开我好不好?” 心头仿佛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一股痒意电流般迅速蹿遍全身。他的手反射性地紧了紧,又克制住自己,沉默地松开,却见少女雪白的腕子上多了一圈红痕,看着可怜极了。 她注意到他的神色,忙将袖子放下,笑盈盈地道:“没事,过一会儿就消掉了。” 他没有说话,心中却知道她在宽他的心。她一身冰肌雪肤,惹人怜爱,却娇得很,一旦掐出红痕,极难消褪。她又怕疼。为此,即便是床笫之间,他除非失控,否则总是小心翼翼的,不敢过于肆意。 心中想着,他又有些燥热起来。他暗暗叹了口气:今日的酒实在多了些。 瑟瑟将自己的来意说出:“我是来向您辞行的。今日真是谢谢您了。” 他望着她客气有礼的模样,心头莫名地感到了不悦,想也不想便开口道:“不必谢。我送你回去。” 瑟瑟道:“家里叫了车……” 他揉了揉眉心,打断她:“我送你。”随即站了起来,顺从自己的心意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听话。” 瑟瑟:“……”得,看来这位的酒还没解。但凡他清醒着,绝不可能对她做出这样亲昵的动作。 他却似乎揉上瘾了,又揉了揉她的头顶。 瑟瑟忍不住了,一把拍开他的手,气道:“头发会乱的。” 他望着她气鼓鼓的模样,慢吞吞地“哦”了声:“我们走。” 瑟瑟提醒他:“你不是来参加聚会的吗?”先走不大好? 他皱眉道:“无趣得很。反正我已经到过了,不必再去。” 瑟瑟没法子了,和喝多了的家伙也说不清,只得让步道,“我让抱月去和她们说一声。” 他随意点点头,向前走去。走了几步,见她没跟上,回头不悦道,“你还愣着做什么?” 瑟瑟无奈,只得好好地跟上他。 等到上马车时,问题来了。抱月去报信还没过来,她膝盖疼痛,根本爬不上车。 瑟瑟讪笑:“要不等抱月来。” 萧思睿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却忽然伸出手,握住她柔软的腰肢。 灼热的大手贴上腰眼敏感处,瑟瑟整个人都僵住了。她心中大窘,拒绝道:“不行。这样子不……啊!”萧思睿发力一提,瑟瑟反对的话还没说全,已经腾空而起,落在了车上。 他跟在她身后上了车,似乎丝毫未察觉他先前动作的不妥,不紧不慢地道:“进去再说。” 瑟瑟气绝,暗暗发誓,以后再要遇到他喝多了,她一定离得远远的。 好在他在车厢中没再出什么幺蛾子,只是坐在对面,撑着额头望着她发呆。偏偏目中没有丝毫邪念,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他到底要做什么?瑟瑟头大如斗,干脆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 马车很快就到了燕家。抱月扶着她下了车。瑟瑟想起一事,叫住归箭道:“且慢离开。”又吩咐抱月,“去我床头的匣子拿两贯钱来。”她打发太平楼的店小二时问归箭借了二两银子,自然不好欠着。 归箭心虚地看了眼车厢内,忙道:“不用还了。” 瑟瑟道:“这怎么成?” 萧思睿在车厢中听得皱起眉来。 正在这时,一道惊喜的声音忽然响起:“燕二妹妹?” 瑟瑟循声看去,就见一个十六七岁,容貌清秀的少年郎和几个太学生一起,徒步往这边而来。他身旁的其他几个太学生都好奇地向她看了过来。 不就是昨日她为燕骥还钱时,追了她车几步的那个燕骥的同窗吗? 瑟瑟茫然:这是谁啊,叫得这么亲热?然而分明感到车内有一道锐利的视线投了过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