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是京中那位已经登基的“陛下”所为吗? 所以不但没有出城相迎,甚至还警告了交好的官员,让他们不要随便牵线搭桥,让秦王跟他们扯上什么关系。 刘祁到了秦州,并没有感受到秦州官员对他的热络,恰巧相反,他感受的到所有人都对他一种暗暗的提防,甚至连多余的寒暄都没有。 太常寺和宗正寺派来建府的官员,更是将刘祁领到半半拉拉的秦/王/府就走了,连正常的介绍都没有,更别说此时空荡荡一片的王府了。 “这怎么办?这怎么住人啊!” 赵丹在空荡荡的秦/王/府里绕了一圈,满脸愤怒。 “连窗户都没糊上,这天气,是要我们被蚊子咬死吗?” 他指着秦/王/府/里一丛一丛乱七八糟生长的灌木。 “你看看这些草,这些草里面蜘蛛网都多厚了!” “往好处想,蜘蛛好歹能吃蚊子。”刘祁苦笑着,“而且秦/王/府/是按照我这个藩王的规格修的,也不知道征用了谁家的宅子,这地方,倒是够安置下我们这么多人了。” “光安置有什么用,我们从京中带来的王府随员、奴仆和杂役全部都被那群强人给杀啦,难不成让我们自己动手糊窗户不成?” 已经恢复了男装的庄扬波撅着嘴。 “还有吃的,等梁州那坏刺史送的粮草吃完,我们是不是要饿肚子啊?” “饿肚子倒不会。” 刘祁抿了抿唇。 “我就藩,除了京中给了安置银子,秦州也有我的封田。除此之外,为了照顾藩王府里这么多官员、奴仆、宫女太监们的衣食住行,秦州府需提供我每年八千石的粮食,还有秦州府六品以上官员,每岁要向我支付两贯五百文钱的供养,这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两贯五百文?近三两的银子?我的个老天爷,我一年也见不到三百文,他们每个人都要给你交钱?” 赵丹眼睛都红了。 “八千石?八千石米是多少米?是多少啊?是不是像山那么高?” “八千石米,是整个藩王府中所有官员、侍卫、将领和奴仆一年的俸禄,但如今……”刘祁叹了口气,“就我们这么多人,没更多了。” 他看着李克,面上露出恳求之色,拱了拱手。 “李将军,我看此地官员对我并不怎么热络,这岁米恐怕也要三催四讨才能要来。您是京中大将军,手中又有人马,只能劳烦您的部下和我走一趟库司,去把我该得的岁米和岁银讨来……” 李克现在和刘祁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刘祁如果是就剩几个人的光杆司令,根本不必考虑粮草经营的事情,就是因为有他和他的上千部下在,所以才急急忙忙要去讨岁米。 他当然不会说不好,当下领着人马,就跟刘祁去了趟秦州衙门。 好在秦州府不敢贪墨秦王这笔岁银和岁米,早在几个月前就准备好了,只是之前存有侥幸心理,以为秦王死了,这笔花销可以充入公库,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又有人兵卒虎视眈眈等着他们交东西,他们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在宗正寺官员的见证下,刘祁用了印信、领了呈单,将自己藩王府里这几个月的用度给领了回来。 八千石米不是小数目,如今各地都在缺粮,这就是实打实的硬通货,更别说还有那么多贯铜钱。 就算秦州府也不能一时拿出这么多粮食,只能按月奉上,饶是如此,这几个月累起来上千斤米也不是一时能领回去的,李克的人马和秦州府衙的差吏一起抬了许多趟,才把这么多东西抬回秦/王/府里,屋子里根本放不下,只能堆放在没窗有门的库房中。 看着库房里满满的米,无论是刘祁还是赵丹,甚至于连李克和田珞都露出了踏实的笑容。 秦/王/府/是简陋,什么东西都没有,甚至也没有随员和奴婢,但只要有地有粮有钱,一切都会好起来。 如果家徒四壁,无钱无粮,堂堂一秦王过的犹如乞丐,那才是笑话。 “秦王殿下,秦王殿下,外面有一位姓郑的管事求见您……” 李克派去为秦/王/府/守门的卒子前来回报。 “求见我?所谓何事?” 刘祁奇怪地问。 “他自称是秦州郑家粮行的管事,说是愿意收购殿下手中的岁米,价钱好说,还愿意提供其他方便。”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