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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上河图密码3:隐藏在千古名画中的阴谋与杀局
到后头,旋即又端了个碗出来,开门闪出去,带好门,快步走到院门口。 “这是我冬天腌的酒醋肉,今天头回开坛,才蒸的,你们也尝一尝。” “我不敢要,我娘要骂我。” “骂你做什么?你娘有心,我就没心?” “上回送煎鱼来,你让我端了一大碗馓子粥回去。我娘骂我说,让你去送些人情,你竟像是去做买卖,出去十文钱,非要讨回来十二文?” “呵呵,邹婶婶算错了账呢。那两条煎鱼至少得二十文钱,我那碗馓子粥最多五文钱,你做买卖倒赔了十五文,邹婶婶该打你才对。” “你还笑呢,这回我更不敢端回去了。” “你若不要,从今再不许你来我家。快去、快去,我还有要紧事忙呢。” 丁豆娘跟着那个年轻妇人上了停在巷口的厢车。 那是一辆车马行赁来的车子,车厢已经污旧,两条坐凳上虽铺着蓝绸坐垫,却蹭满了油垢。那妇人形貌秀雅、衣着精贵,却浑不介意,径直坐了下来。丁豆娘自然更不管这些,坐到了妇人对面。车子启动了,她这才又仔细打量那妇人,年纪约二十三四,外面穿着件紫色梅花璎珞绫的对襟长袄,里面紫罗裙下露出一双浅褐鹿皮的小靴。脸儿窄小,眼睛、鼻子、嘴巴也都小,整个儿看着很秀巧,只是看人时目光又亮又锐,有些刺人。而且脸色蜡黄,眼睛微有些红肿,自然是哭的。再一瞧,她的发髻也微微有些散,那么贵重的一件绫袄,袖口上竟染了些污渍。 “我姓庄,丈夫姓郭,是步军虎翼营指挥使。” “哦,您儿子也是被食儿魔掳走的?” “嗯。”庄夫人的眼圈泛红,泪水涌出,忙从袖管里抽出一张绢帕拭去泪水。 丁豆娘见她那张帕子布满斑印,不知拭过多少泪水。她心里也一酸,却忙尽力止住,轻声问:“是哪一天?” “和你家儿子同一天,也是天刚刚黑后。” “你从哪里知道我的?” “这你先别管,我只问你一件事,你疼不疼你儿子?” “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能不疼?” “真的疼?” “您这话是……” “你的头脸衣裳都打整得干干净净。” “这怎么了?” “不怎么。” “咱们这是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庄夫人低下眼,不再言语。丁豆娘望着她,心里一阵阵纳闷。但一想,都是失了儿的娘,说话行事难免古怪些。于是,她便耐住了性子。 车子进了城,拐了几道,穿进一条小街,到了一座宅院门前,停了下来。门口候着两个仆妇,忙迎到车门边,一个掀开车帘,一个把庄夫人扶下车。掀帘那个伸出手要扶丁豆娘,丁豆娘忙推辞:“我自己下。”她扶着门框,连踩板都省了,直接跳下了车。 “人都到了吗?”庄夫人问仆妇。 “都到齐了,就等着您呢。” “丁嫂,咱们进去吧。” 丁豆娘跟着庄夫人走进了院门,庭院虽不算多大,但极整洁,种着几株松柏槐柳,地上却连根草棍落叶都不见。对着大门是一间大堂屋,看青灰房瓦,很有些年月了,但门窗都漆得乌黑油亮。正门垂着厚绣帘,绣着梅雪纹样。两个仆妇掀开门帘,丁豆娘紧随着庄夫人走进屋里,一股散着香味的热气扑满全身。她朝屋里一望,顿时一愣。 堂屋里坐满了妇人,大约有二三十个,都二三十岁年纪,看衣着样貌,有穷寒的,也有富贵的。不过,众妇人的神色都不好,或悲或忧,有几个还在抹泪。她们围着中间一只方铜火炉,里面火炭烧得正红。门被厚帘子罩住,屋里原本有些暗,却被这火焰照得一片暖红。靠墙正中一只黑木高几,两旁两只高椅。左边椅子上坐着个年轻妇人,穿着件银白翦绒缘边的锦袄,戴着顶银络珍珠冠,气度雅贵,胜过庄夫人,更压过了屋里所有妇人。 庄夫人引着丁豆娘穿过屋中那些妇人,绕过火盆,走到高椅边,向那妇人引介道:“云夫人,这就是丁嫂。” 丁豆娘一时有些无措,只得微微躬身,粗粗道了个万福。这时她才看清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