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本来以为自己消失了以后就能够离开,现在的她却是头疼欲裂地倒在地上。 在她的身下画着一个大大的难以用语言形容的阵法。阵法用鲜红的血所画而成,散发着血气的味道。 她只是看一眼那复杂的图案,顿时头疼欲裂,像是有一个锯子在她头里锯着她的神经。 耳畔突兀地响起了一阵的碎碎念,像是和尚念经一样,那些语言听起来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意义,只是拿一堆偏僻的词语组合在一起,却让她头疼得更加厉害,宛若有人直接将她的脑袋生生撕裂了一般。 她只能听出这是南夏话。没错,即使安宁自己也很不可思议,她这个从未去过南夏的人居然也听得懂南夏的话语。 无论是谁都好,赶紧停下来吧!她感觉自己若是在这一刻死去,也一定是被这些话给念到疼死的。这种死法太可怕了,究竟是谁如何恨她?让她要生不能,要死也不能。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安宁已经完全失去了挣扎动弹的力气时,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身下的阵法也发出了幽幽的不详的红光,这红光将她整个人淹没,安宁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在一间屋子中,屋内的装潢很是华丽,里面一个长相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坐在那里,她年纪大概只有五岁的样子,正茫然地看在窗外。 安宁想,自己大概现在又是灵魂状态,所以这小姑娘才会看不见他。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哪里。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去啊。 吾心安处即吾乡。对她来说,她现在的家在玉山村。 那小姑娘发呆发到累了,眼睛突然浮现出了一阵阵的水雾,小嘴也嘟得能挂瓶子了,“为什么哥哥可以出去,我就不能出去呢?” “海是什么样子,草原是什么样子,我也想要知道啊。” 从她的话中,安宁这才听出这小姑娘竟是一直都被关在这里,也不知道是谁如此的狠心。但是看小姑娘的气色和所穿戴的衣服,她明显受到了十分良好的照顾,除了没有自由。 小姑娘百无赖聊地随便踢着脚玩耍,两个小脚肉嘟嘟的,让人看了就有捏一把的冲动。脚上各自带着两个精致的金链,金链上还镶嵌着红宝石和铃铛,她脚一晃,便叮铃铃地响个不停。 小姑娘听着铃声响叮当,继续发呆。 原本紧闭的房门突然开了,一个大约*岁岁的男孩走了进来,一身蓝衫。他年纪虽然不算大,却已经有了一番足以让人侧目的气度。 他的面容精致,不知道是不是安宁的错觉,安宁总觉得他的脸看上去有些眼熟,似曾相识的样子。不对啊,倘若是她见过的人,这样的相貌她可能会忘记的。 小女孩看见他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扑了过去。 男孩接住她的身体,神情温柔。 “哥哥,我想出去玩,我为什么不能出去玩?” 听到小姑娘的问题,男孩眼中闪过一丝转瞬而过的悲痛,温柔安抚道:“乖,这是为了你好。” 说话的同时,还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小姑娘对这个答案仍然不满意,“可是哥哥你每天都可以出去的,我就不可以。长老偏心!” 她控诉着自己受到的不人道待遇,表示自己想看海,想去天池,想看大海。 男孩道:“那哥哥画给你看好吗?” 说罢,牵着小姑娘来到书桌前,握着她肉嘟嘟的小手,一笔一划地画了起来。 小姑娘边画边咯咯笑个不停,不时给她哥哥捣乱,画到最后,更是用不小心沾染了墨汁的手直接涂上男孩的脸,把他白玉般的脸抹得黑乎乎的一片。男孩也不生气,依旧用宠溺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妹妹。 小女孩玩得累了,开始打起了哈欠。 男孩将她抱到床上,动作温柔地把杯子盖在她身上。 小女孩仍然执着于最初的问题,“哥哥,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我也想向你一样光明正大地走在外面。” 男孩摸了摸她的额头,“会有这样一天的。你所要的一切,哥哥都会给你的。我们会一起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像是在宣告着命运一般。 小女孩迷迷糊糊地闭上眼,“那出去后我们还会在一起吗?” “会,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永远不会分开。”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