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日的——”四九不小心说了一半,立马闭嘴,这种事,他可不该问的。 “让人不要再传些流言。”祁苏合上信,缓道。 “是,公子。” 这话不用祁苏嘱咐,四九已经吩咐了下去,不管事情如何,哪能议论编排主子的,都还想不想干了! 不过,四九盯着祁苏看完摆在一旁的信笺,犹豫道:“公子,要不要回个信给夫人呐。” 楚娆等的很心焦。 万一祁苏不信怎么办,若还以为她是那种满脑都是都是‘那事’的女子。 哎呀,不敢想,楚娆兀自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她还是等四九出来再说,反正她都这么慎重了,祁苏也总该回给她一封信吧。 等了好半响,楚娆才透过缝隙看到四九回来,她马上开了窗,一等四九走近就探着头急迫道:“四九,是有回信么?” 四九被窗户突然伸出的楚娆吓了一跳,拍了拍胸膛,“夫人!你真是吓死小的了。” “嘿嘿,有信么。” 四九随后缓了缓心绪,将祁苏的回信递出去,不过脸上神色有些怪异,似是在憋笑。 楚娆登时觉得奇怪,接回信一看,这简戳不就还是她那一封么。 她打开一看,只见信上没什么多余的字句,只是在三四处地方,被红圈圈出,旁边则有个颇为好看的字迹,书写以一字。 “公子说,替夫人改了几个错字。”四九再也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 “……” 楚娆羞赧的心绪,在拿到这封信时,半分都不剩了,气呼呼地作势就要合上窗。 “哎,哎,夫人,慢着慢着。” 楚娆不高兴地停下手,“又怎么了,他又说我什么了?” 四九肃了肃脸,屈身施礼,“夫人,公子还说,请您明日午膳后去避风亭找他。” 避风亭设在四进院的西南角落,也就是前世楚娆遇上祁风的地方,是以她对那处多少有些排斥,但毕竟重生一回,此时祁苏又还活得好好的,她也不至于连去都不敢去。 翌日用完午膳,楚娆挥退了紫烟,便一个人往亭子处走,走到一半被晒的狠了,才想起自己忘带了伞遮,但她懒得折回去,只能加快步子往四进院行去。 虽说宅子里昨日还流言漫天飞,但都不带着恶意,更多的是些偷偷打趣,再加之后来有了四九的嘱咐,马上便悄无声息了,楚娆只当是那封信奏了效,大家都知晓了是误会一场,心下的芥蒂也就去的七七八八了,至于祁苏给她改错字一事,她自然更是选择性的当没发生过一般,反正她在他面前丢脸也不是一两回了。 她心情颇为舒畅地走至四进院门口,乍一眼看到避风亭,心里有一丝胆怯,但那点情绪,在看到祁苏之后,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见他背脊挺直,端坐于亭内,俊秀侧颜如刀削般棱角分明,但又不失玉泽温润。 一身月白项银刻丝花纹底锦服,墨色绣线织成的莲花纹路在衣袍上泼洒的时隐时现,优雅清贵地不带人间的烟火气。 楚娆不自觉地走近,才看清了石桌上铺陈开来的大片素宣纸上写的是什么,竟是大大小小样式都不同的账簿分页。 按说在商贾人家看到这个不稀奇,楚娆在家也时常看到爹娘坐在一起打算盘对账,但祁苏,楚娆是前世加今生,到现在才见了头一遭。 没想到他平日冷冷清清,连算起账来,都能比清贵公子看传记还来得斯文。 桌上没什么算盘一类,只看得他视线瞟一张便拿下去一张,不一会儿,书筒里面就垒着厚厚一叠纸沓,桌上的则越来越薄。 直至将桌面上的纸清了一半,祁苏才提笔在右手边的簿册上轻缓记下一笔。 这是不是心算呐,楚娆心下腹诽,跟她小时候教书先生说的神童似的。 楚娆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乱七八糟的,祁苏方才看的认真,如今松闲下来余光才感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