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之意,八娘省得。不过,大伯母二伯母是长辈,祖父祖母也是长辈,打个比方,若二伯母的意思和祖父的意思不一样,那八娘是听二伯母的呢,还是听祖父的呢?八娘愚钝,还求大伯母指点。” 刘氏眼神凛冽,盯着任江城看了几眼。 任江城无知的回望过去,眼神单纯而明净。 任淑慧、任淑然、任淑清心中都是一惊,八娘变了呢,词锋恁地尖锐…… “自然是听你祖父的。”刘氏忍下一口气,语气温和的说道。 这刺史府的主人是任刺史,他才是家主,任性无礼的王氏到了他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如此。”任江城微笑。 她笑得太轻快太惬意,刺伤了王氏的眼睛,也刺伤了王氏的心。王氏横眉立目,“听你祖父的,又如何?你祖父忙成什么样子了,还管得了你们姐妹们的玩笑打闹不成?” 任江城针锋相对,“姐妹们的玩笑打闹,祖父自是无睱理会。若是有人拖欠了百两金不还,或许祖父便要问上一问了。毕竟任家的女郎赖账,影响的是整个任家的名声!” 王氏被她噎的涨红了脸,哑口无言。 实际上,她今天来闹除了想出气,还想借着这一闹把任江城弄的没脾气了,不敢再提百两金的事。百两金不是个小数目,她拿倒是拿得出来,不过拿出来之后,可就捉襟见肘、窘迫不堪了。 至于任淑贞,就算把她房里全部划拉一遍,也凑不齐百两金。 年少女郎,能从哪里弄来这么一大笔钱呢。 刘氏在旁听着,心里快要乐开了花。百两金,这可是大出血啊,二房若是能出百两金给了八娘,那可真是元气大伤,精神不振,恐怕王氏三个月五个月的都缓不过来,那岂不是大快人心么? 刘氏把王氏拉到一边,做出很为难的样子,“论理我该帮你的。可八娘她不知怎地入了大人的眼,你想想,四娘和六娘是为什么被罚的?都和八娘有关,还都是大人的意思啊。触怒了大人可是不好,你说是不是?” 王氏心疼肚疼,“可是,百两金这么大的数目……” 刘氏笑,“六娘知道百两金是大数目么?她可是当着大家的面夸下海口,不只咱们听到,就连婢女下人也是人尽皆知。你若不还,连婢女仆从都会笑话二房的。” 王氏呻-吟一声,腿一软,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任江城微笑,“幸亏二伯母方才没有将那青釉璎珞纹盖瓶给砸了,否则,还要再加上十万钱。” 这下子王氏连椅子也坐不稳了,顺着椅子滑到地上,盘腿坐着,放声大哭。 百两金,百两金…… 让人心疼的恨不得立即去死啊…… 王氏后来又跟辛氏求过情,辛氏沉下脸,“若是没人知道还能赖上一赖,六娘大声嚷嚷,刺史府上上下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何赖得掉?真若是赖了,二房的脸面也便荡然无存了。” 如今赌博之风盛行,贵族人家的子弟以别墅、名人字画这样的大赌注随意一赌也是常见的事。便是输了千金万金,也要一笑掷之,面不改色,这才是名门子弟的风度。输了若是赖账,徒然惹人耻笑罢了。 王氏一颗心简直要滴下血来。 心里滴着血,赌债还是要清的。她终于还是咬着牙关凑齐百两金,交给了任江城。 任江城对财物并不在意,收到之后,告诉王媪,“您替我收起来吧。” 王媪一脸稀奇,“八娘自打出生以来一直是往外出钱的,如今竟然赚进一笔,生平头一回,难得难得。”拿着钱存到了库房。 任江城无语。 能红小心翼翼、异常轻柔的指着险些被王氏砸掉的青釉璎珞纹盖瓶,“十万钱呢,这么贵,不如也收起来吧。”能白用力点头,“就是,摆在这儿,太显眼儿了,太容易拿着了,太容易……”被砸了…… 任江城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这盖瓶的年头不过数十年,又不是古董,怎么可能值十万钱。” 能红和能白同时呆掉。 能红先回过味儿来,“是您亲口说的啊。” 任江城一笑,“我随口说说罢了,莫要放在心上。” 能红和能白一起张大了嘴巴。 半晌,能红幽幽叹了口气,“您跟她说话的时候一本正经的,谁能想到您竟然是随口说说的呢。” “是啊。”能白一脸的不敢相信。 任江城好心安慰她俩,“和随随便便的人讲话,不必过于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