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血口喷人,我五阿姐没有和你打过赌!”瘐清有乐康公主撑腰,声音又高起来了。 任江城慢条斯理的,“瘐四娘子,我劝你开口讲话之前还是先仔细想想比较好。我方才和瘐五娘子打赌的时候你根本不在场,所以,你没有讲话的资格。” “你……”瘐清气的脸色发白。 任江城语气更加冷静,“根本不在场便要妄加断言,这不是维护姐妹,是信口雌黄了。瘐四娘子,你这样不合适,很不合适。” “我没有信口雌黄……”瘐清委屈的、弱弱的辩解。 不过,她的辩解太过苍白无力,没有什么说服力。 她委屈的看向乐康公主,向乐康公主求救。 乐康公主哼了一声,“任八娘,那依你说应该怎样呢?难道只听你一面之词,就算公平公正了么?”任江城彬彬有礼,“自然不是这样的。公主殿下,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既然是我和瘐五娘打赌,那便应该以我和瘐五娘子双方的言词作为凭证,只听我的,是对瘐五娘子的不公平。”说着话,她往瘐五娘子那边看了看,露出好奇之色,“瘐五娘子比我先出竹林,敢问她手中可持有洛阳花?我在书房前掐花的时候,看到只有一株绿色洛阳花,上面的花朵好像被掐下来的……” “书房,掐花?”任江城这话传入众人耳中,不少人都觉心肝颤了颤。 那是寿康公主爱子桓十三郎的书房啊,任八娘去了书房不说,还掐了珍贵无比、桓家只有一株的绿色洛阳花……还肆无忌惮的当众说了出来…… 乐康公主不觉生出幸灾乐祸之心,高兴的笑了笑。唉,任八娘太不晓事了,在寿康公主面前主动提什么书房,提什么掐花,她就等着寿康公主的滔天怒火吧,十三郎可是寿康公主的心肝宝贝! “书房,掐花?”果然,寿康公主语气不善,一字一字,慢慢问道。 “是啊。”任江城对众人或是怜悯或是担忧或是兴奋的目光视若无睹,坦然道:“我和瘐五娘子的赌约便是这样的,西口进,西口出,不过要到东口的书房前折一枝桓家独一无二的绿色洛阳花,证明真的通过了竹林,没有作弊。” 寿康公主眸色变深,“这么说,你真的进了这墨竹林,从西至东,折了支洛阳花后又原路返回,回到了这里,是么?” 她说话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异常清晰,听到耳中却令人觉得很有压迫感,莫名紧张。 “是。”任江城痛痛快快的承认。 寿康公主脸色大变,厉声道:“你在墨竹林遇到了谁?谁帮你的?”想到十三郎身边出了奸细,有人胆敢暗中帮助任八娘,又是恼怒,又是惊恐。 任江城露出犹豫之色,看了看围观的众人,硬着头皮道:“公主殿下,这件事恐怕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 一位十二三岁、相貌甜美的女郎冲到任江城面前,气呼呼的瞪着她,“我五阿姐还没醒,都是被你害的!你还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为什么?任八娘,做人应该光风霁月,事无不可对人言!” 任江城见她正是那在竹林前骗过人的阿真,颇有几分哭笑不得。 “十五娘,回来。”瘐六娘一脸忧色,冲瘐十五娘招手。 她不是怕任江城,她是怕正问任江城话的寿康公主。寿康公主是皇帝之女、桓大将军之妻,一向被人捧惯了,没什么耐性,瘐清和瘐十五娘一个接一个的过去打断任八娘说话,在瘐六娘看来,实为不智之举。 原来这是瘐十五娘,任江城明白了。 任江城不由的叹了口气。阿敏,你的姐妹们还真是……品行让人不敢恭维啊。 寿康公主不悦的看了乐康公主一眼。 乐康公主不好意思,“阿姐,我会拘束她们的。” 寿康公主转过了头。 乐康公主瞪了瘐清、瘐六娘等人一眼,心里既埋怨她们没眼色,又怨恨起寿康公主,“同为公主,我和你身份是一样的。你的驸马比我的驸马本事大些罢了,你眼睛便长到头顶上去了,把我阿妹放不到眼里。” 庆元郡主一直和桓昭并肩站着,安安静静的,并不开口说话。这时她却含着微笑向寿康公主建议道:“姑母,庆元以为八娘子的要求很合理。墨竹林里的事不宜公开,还是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向姑母单独禀告为好,您说呢?” 寿康公主微笑的、赞赏的看了庆元郡主一眼。 虽然任江城的要求听起来好像冒昧了些,但其实是合理的。墨竹林是桓家机密之地,任江城在这里遇到了什么人、经历过什么样的事,确实不宜公开。像瘐十五娘那样冲上来对任江城大喊大叫只会显得蛮横无礼,庆元郡主就考虑得很周到了。 做为帝王之女,寿康公主觉得和她同样出身帝王之家的庆元郡主无愧于她的身份,言词举止,颇有皇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