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故意装凶的时候,竟然变成了白白软软的一团,好像云朵的颜色一样,那张脸也不那么吓人了,眼睛里的瞳仁显现,是湛蓝莹润的颜色。 阿胭手上一用力,直接把他拉了过来,她的手刚好捏着他头顶的小揪揪。 她仔细看了一眼,发现他刚刚那一嘴的獠牙也都不见了。 “求求你,放了我吧呜呜呜呜……”他竟然开始装哭卖惨,“我很可怜的,一个灵在地下待得好好的,他们非要把我的朋友挖出来,还要在它身上动刀子,你说我能让他们得逞?那必须是不能啊。” 被捆得严严实实的阴灵哭起来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在抖动。 “或者你要什么金银财宝吗?我知道好多个地方有,我都告诉你,你放了我吧……可怜可怜我这只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灵吧!” “不要。” 阿胭果断拒绝。 “那你要什么?”阴灵愣住。 “要打你。” “……不,不了吧?” “你刚刚还吓我。” “……对,对不起?” “你还丑到我了。” “……那,还真是抱歉啊?” 阴灵觉得自己的自尊被阿胭“pia”一下踩到了地上,最后他咬咬牙,“老子不求你了,不就是一死吗?!” 他这话说的豪情万丈,但在阿胭用力捏了捏他的小揪揪的时候,他就怂了,“哎哟哎哟我错了!” “大王!我认你当大王还不行嘛……”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旁边的谢明澈原本在看着阿胭抓着虚无的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在说话,但她手上的戒指闪光的时候,他又仿佛看见小小的她正捏着一只白白软软的不明物体。 他微愕,脑海里仿佛有什么痕迹涌动一瞬,又片刻消失。 阴灵说他之前一直是住在一座古墓里的,前段时间考古队发现了那个大型墓葬之后就进行了大规模的发掘,那尊玉观音没有化灵,或许是因为是佛家塑像的缘故吧,但他在墓底下能活动的范围也很少,就只有和那尊玉观音待在一起。 玉观音一被人带走,阴灵也就跟来了。 他盯着这些人在他的朋友身上用各种器具来回比划,以为他们是在伤害它,所以这几天他才偷偷捣乱的。 哪知道,今天的他遇上了阿胭这样的灵,他是打不过她的。 下午到了谢明澈的下班时间,阿胭先在车上变回正常身形,换好了衣服,然后才把刚刚被她随手仍在后备箱的铁盒子里的阴灵抓了出来。 “……大王,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阴灵缩成一团,有点瑟瑟发抖。 “你不是说你没有地方去吗?我给你找个地方。”阿胭捏着他的小揪揪,晃了晃他。 阴灵被晃得头晕眼花。 胡骁和丛泽早就已经等在禁宫附近了,接到阿胭的电话的时候,他们俩还在动物园儿里晒太阳呢,接电话都是趴到草丛里悄悄接的。 电话里阿胭也没有说有什么事情,只是让他们两个过来一趟。 他们俩正站在路边当木桩儿呢,忽然面前就停了一辆车。 车窗降下来,胡骁看见阿胭笑盈盈的脸时,他顿时露出讨好地笑,“胭胭大王!” “大王。”旁边的丛泽仍然是那一双看起来永远睡不醒的瞌睡眼。 他们不经意地看向驾驶位上的谢明澈,只是被他那双冷淡的凤眼一瞥,他们俩就莫名脊背一僵,莫名觉得有点凉飕飕的。 “这个。”阿胭提起手上抓着的那一团白白的不明物体扔到胡骁手里。 胡骁下意识地低头,正好对上一双湛蓝的眼睛,一时间气氛莫名有点尴尬,一只虎一只灵大眼瞪小眼。 “大王这是……”胡骁有点懵了。 “你的新小弟啊。”阿胭喝了一口谢明澈买给她的奶茶,一本正经地说。 “啥?”胡骁持续懵逼。 阿胭看得出来这只阴灵并不坏,他最先肯定也并不是阴气所化的灵,只是被掩埋在地下那么多年,沾染了太多的阴气,才变成了一只阴灵。 胡骁和丛泽都是妖修,有自己洗炼灵气的办法,那只阴灵跟着他们,是最好的选择。 谢明澈带着阿胭在外面的餐厅吃了晚饭之后,才回到公寓。 但刚刚出了电梯,阿胭抬眼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穿着浅色系休闲装,头上戴着棒球帽的年轻男人正靠着墙壁,等在门口。 阿胭一见他的模样,就鼓起脸颊,拉住了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