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向铜镜,从里面看到自己的脸。只见一只指甲大小的乌龟,贴在她的眉心,如同刺绣上去的一般,仿佛在嘲笑她的狼狈。 “我要她死!”江予彤气得扳住梳妆台,使劲推倒了,发出重重的一声闷响。 冯氏被这股动静吓了一跳:“你疯了?如此粗鲁,这还是一个女孩子该有的教养吗?” “母亲,我与安宜表哥已经订了亲,她是不是就没有用了?”江予彤忽而抬起脸,眼神阴沉地看向冯氏,带着一股浓浓的疯狂,“她不配嫁给燕王!我要她死!” 如果江絮成了燕王妃,那么她每次见江絮,都要给江絮行礼。就像今天一样,跪在地上给江絮磕头! 凭什么? “你冷静些!”冯氏看着陷入疯狂的江予彤,眉头紧紧皱起,“我不会叫她好过的,你尽可坐下来,慢慢看好戏。一切都有我来,你只做你的二小姐就好,不许再如此癫狂!” 江予彤喘了口气,直起腰来,面上已经平静了几分,然而声音里仍然充满了狂躁:“母亲,她必须死!在她死之前,我还要她受尽折磨!把我所受到的屈辱,全都经受一遍!然后,我要她身败名裂,死得毫无体面!” 裴凤陨第二日便找了媒人,上江府来提亲。 对于裴凤陨的行动力,江子兴简直乐得合不拢嘴,在心里把江絮夸了一百遍,毫不矜持地便应下了婚事。 三日后,媒人正式上门来提亲。一应物品礼节,要多风光有多风光,要多体面有多体面。并定下日子,就在秋天桂花开的时候,准备完婚。 眼下已经快到六月,离九月才不到四个月的时间。一般来讲,如此仓促是肯定不合适的。然而裴凤陨是谁,哪个敢讲他的闲话?何况他亲自放出话来,看上江府的大小姐,已经等不及,尽早便要完婚。 他已经二十有二,寻常人家的男子,这个年纪已经做了父亲,他却连个房里人也没有。因此,他把时间卡得紧,倒也很能理解。 不说冯氏暗地里气得绞碎多少手帕,江予彤又打摔了多少东西,整个江府满打满算,也只有一个人高兴——江子兴。 一时间,春风满面,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朝中同僚眼见他喜笑颜开,个个全都来恭喜,或真或假地羡慕他生了个好女儿。 从前人人只道,燕王是个冷峻无 是个冷峻无情、不近女色的。如今看来都是无稽之谈,他从前不动心,不过是没遇到叫他动心的人。 没听说吗?他对江家大小姐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恨不得明日便娶回燕王府? 而有高兴的,就有不高兴的。 此时,晋王府,一片鸡飞狗跳。 “絮儿要嫁给燕王了?胡说!”听到消息的裴君昊,不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他不是不近女色吗?你们要骗我也该换个人!要说五皇子看上絮儿,我还更相信些!” 晋王府,这会儿人倒是全了。 易妈妈,朱嬷嬷,冷子寒,还有其他在身边伺候的,全都绕着桌子坐下,挨个嗑瓜子儿。 “公子,从前咱们便劝你,看中了就早下手。您偏不,如今倒好,被人先占了吧?”这是易妈妈。 “谁骗你呢?你这些日子没出门,所以没得到消息。我本来以为你知道了呢,谁知过去这几日,也没见你动静,我才来问问。”这是朱嬷嬷。 “敢情您什么都不知道呢?这身边一个个伺候的,都是干什么吃的?” “您到底怎么想的,给个准话儿?要是不喜欢那江家小姐了,咱们就不管了。若是还喜欢,可要想个招儿。” 裴君昊听他们七嘴八舌地说了一通,终于相信他们不是又逗他,而是真的发生了!裴凤陨,那个死人脸的家伙,看上了他的絮儿! 凭什么?明明他先看上絮儿的! “我当然喜欢絮儿!”裴君昊一脸抓狂地道,“倒是裴凤陨,他什么时候看上絮儿的?” 他就只听傅明瑾说过,那日在傅家的时候,江絮不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