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帮凶。 江絮见陶氏哭得不能自己,便不停劝她节哀,又说陶老爷子和陶老夫人未必便遭遇不测了。但见陶氏越哭越抑不住,渐渐也停下劝说,陪她一同掉起眼泪。 前世惨死,她携怨恨而来,却发现害她的人,竟与她有着更深的仇恨。江絮心中一直憋着一股戾气,到今日才终于释放出来。 她不是没用的,她有能力为自己复仇。 她不是愚蠢的,她这次没有重蹈覆辙。 “妹子,快别哭了,大小姐身子弱,跟着你哭得脸都白了。”赶过来的朱嬷嬷,见母女二人抱头痛哭,心里很是感触,一时没有上前,在旁边静静看着两人发泄。直到看见江絮的脸色都白了,身子也摇摇欲坠,才走上前劝道。 江絮不久前曾经中过极烈的毒,又受伤流血,还没将养回来。情绪大起大伏之下,身子便有些撑不住了。 裴君昊连忙跑过去,把江絮抱起来:“絮儿?哪里不舒服?”他见江絮果然如朱嬷嬷所说,脸上都白了,忙扭头叫道:“冷子寒!冷子寒!来人!快去把冷公子叫过来!” 自有下人跑去叫了。 裴君昊见太阳刺眼得很,忙把江絮打横抱起,往屋里去。 江絮其实没事,只是哭得有些头晕罢了,并不似他们说的那样严重。但裴君昊不听她解释,认定她不舒服,抱起她就往屋里走,吓了一跳,忙道:“王爷,你的手还受着伤呢,不可用力!” 朱嬷嬷也唬了一跳,忙上前道:“公子,你别冲动。放下大小姐,让老奴来。” 裴君昊听都不听,一直把江絮抱到屋里,放在榻上,才站直身子说道:“我不碍。” 然而朱嬷嬷却眼尖地发现,裴君昊的外衫上氤出一点血迹来,并且越 出一点血迹来,并且越来越明显。顿时皱紧眉头,走到外面厉声叫道:“多去几个人,快把冷公子叫来!” 冷子寒有些个怪脾性,若看起书来入了迷,不多去几个人根本叫他不动。 “没事。”裴君昊却不以为意地甩甩手,对江絮笑道:“絮儿不必担心,流点血罢了。” 江絮却渐渐皱起眉头。她想起在马车上,他对她说的话——他的身体有时需要流点血,而这种时候有点多。再看过去的目光,便带了几分探究。 她以前觉得,他是个单纯的少年。但细细接触下来,他身上却似笼着数不清的谜团。 抿了抿唇,站起身来,垂眼说道:“王爷还是爱惜一些吧。”说完,走到陶氏身边,抱住陶氏的手臂,低下头再不说话了。 “呵呵,好,都听絮儿的。”裴君昊挠了挠后脑勺,傻笑起来。 一旁,朱嬷嬷直是没招儿。若这傻小子是她儿子,她定会走过去揪着他的耳朵训斥一顿:“傻笑什么?以为人家是关心你哪?人家生气了你知不知道?” 然而裴君昊不是她儿子,她倒没那个立场。除了撇了撇嘴,也做不了别的。傻也有傻的好,没见江小姐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别的都不怕,就怕淑女不同君子说话。只要肯说话,想说话,别的一切都好办。 冷子寒的院子离这边并不远,不多时便被人抬着来了。 四五个下人抬着一把椅子走进来,椅子上坐着一道绛色身影,一手支着额头,一手握着书卷,眉头拧得紧紧的,嘴里叨念着什么。 “冷公子到了。”来到门口,下人们才把椅子连人一起放下来。 被放下地的冷子寒,对周围似是无察无觉,仍然握着书卷,口里低声叨念着。 “冷公子!”朱嬷嬷走过去叫道。 冷子寒闻若未闻,眉头皱得紧紧的,仿佛遇到了极难解的题,忽然撑着扶手站了起来,一手负在身后,一手仍握着书卷,低头走来走去。 朱嬷嬷只得又叫了一声:“冷公子!” 站在院子里的下人,也跟着一齐叫起来:“冷公子!” “又怎么了?”终于被叫回神的冷子寒,拧眉不悦,“不是说我读书的时候别打扰我吗?” “公子的手臂又流血了,想是伤口破开了,故此请冷公子给看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