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说八道!”听到最后一句,冯太师直是吹胡子瞪眼起来,他看着面前这个被画了一脸乌龟的女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种父亲,要来何用?我看你很不必为彤儿担忧,她是我太师府的外孙女,谁也怠慢她不了,江府不回也罢!” “即日便为彤儿和三小子完婚,届时她便是太师府的三奶奶,要什么姓江的父亲?”冯大老爷冷哼一声。 冯氏见父兄的神情坚决,渐渐瞪大眼睛,有些绝望的神情:“不,不要。” “你歇着吧。”冯太师说罢,便拂袖出去了。 冯大老爷也冲她点了点头,说道:“你好好歇着,其他事宜不必担心。”也转身出去了。 “来人!”等冯太师和冯大老爷的身影不见了,冯氏才吸了口气,捶床叫人。 进来的是珊瑚和莲枝,还有于嬷嬷。 “夫人,您总算是醒来了。”于嬷嬷来到床前,双手合起,念了声老天保佑。 “谁把我的事报给太师府的?”冯氏瞪起眼睛说道。 于嬷嬷便道:“是老奴。老奴见夫人昏迷不醒,而江子兴又不给夫人请大夫,便回禀了太师府。” 冯氏顿时一愣,捏了捏手,目光投向一边的珊瑚和莲枝。于嬷嬷是老人了,跟在她身边伺候了几十年,她动不得于嬷嬷,难道还动不得旁人?目光在珊瑚和莲枝的身上扫了一个来回,然后说道:“珊瑚过来!” 珊瑚顿时脸上一灰,嘴巴张了张,最后什么也没说,慢腾腾挪到床前。 还没开口,冯氏的巴掌便劈头盖脸地落下来:“贱婢!你是看我不顺眼吧?老爷要打我,你竟然也不拦着!” 她身边又不是没人,却仍被江子兴打落了胎,冯氏将罪因全都扣到了珊瑚的头上,一边打一边骂:“我看你是想爬到我头上去!除掉我,你就能做江府夫人了?做你的白日大梦!” 她身子虚着,打不动力气,目光一转,拿起床头摆着的花瓶便朝珊瑚的头上砸下去:“贱婢!我叫你心思歹毒!害了本夫人,又害了本夫人肚子里的儿,我打死你个贱婢!” 个贱婢!” 昏过去后,冯氏并不是没醒来过,朦朦胧胧间,她看见身边照料着的是莲枝,这个丫鬟虽然愚笨了些,倒是衷心,伺候她也尽心。倒是珊瑚,往日她多疼她啊,日日给了她多少脸面,到头来这贱婢竟要害死她! “奴婢没有……”珊瑚哭着道,跪在地上也不敢躲,被花瓶砸破了头,鲜血顺着额角流下来,很快淌了满脸,“夫人饶命……” “饶命?我饶你的命,谁还我儿的命?!”她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立即把冯氏气得怒火又升起三分,抓过什么就朝她身上砸,“贱婢,看我打死你!” 如果没有珊瑚的歹毒心肠,她如何会被江子兴打落了胎儿?虽然她和江子兴有些嫌隙,但以江子兴对儿子的看重,知道她有了身孕,只会把她当祖宗捧着。如今,她正保着胎,在正院威风凛凛地做她的正房夫人。至于那个落了胎的小狐狸精珍珠,她也可以顺手发卖了。 可是,就因为珊瑚,她被打了不说,胎儿也落了,还害得江子兴被关押入大理寺,面临着抄家流放的局面! “我打死你个贱婢!”冯氏赤红着眼睛,从牙缝里挤出来道。 她说要打死珊瑚,可不是嘴里说说,捞着什么就往珊瑚的头上打,力气更是往死了使,不多时珊瑚就被打得头破血流,连求饶的力气都没了,一头倒在地上。 “死了吗?”冯氏喘了口气,丢了手里的一具玉雕的观音。 于嬷嬷一直在旁边看着,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闻言弯下腰,伸出手指在珊瑚的鼻尖探了探,然后直起身道:“小蹄子只是昏过去了。” “哼,贱命倒是硬!”冯氏又喘了口气,才觉得刚才累出了一头的汗,抬头朝莲枝瞪了一眼:“愣着干什么?过来给我擦汗!” 莲枝方才被冯氏死命打珊瑚的样子给吓到了,此刻脸都是白的,闻言哆嗦了一下,才破着音应了一声,抽出帕子走到床前,给冯氏擦汗。 冯氏觉她笨手笨脚,忍不住又生起气来:“什么时候能机灵些?” 放在往日,身边伺候的丫鬟如此笨手笨脚,她早叫人拉出去打一顿了。但经过珍珠、珊瑚的事,又想起当年青菱等人的事,冯氏虽然依旧嫌弃她笨手笨脚,倒不肯罚她了。总比某些看着机灵,实则心里藏奸的好。 莲枝好容易给冯氏擦了汗,才得了令,颤手颤脚地走到一边,躲到于嬷嬷的身后。只听冯氏冷笑一声,说道:“没死也好。去把她给我卖了,卖到外城那些穷人家里,一户人家几个兄弟只娶得起一个媳妇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