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他,你打我?”裴凤陨低低的声音,含着沉沉的怒意,掌心攥紧江絮的手腕,仿佛要将她纤细的手腕握断似的。 江絮吃痛,脸上都白了,漆黑的眸子却愈发明亮,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道:“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 又把人钉在墙上?他就这么喜欢把人钉在墙上?前世,她的他的王妃,他看见她跟别的男子在一个屋里,问都不问,便一剑把她钉在墙上。这一世,裴君昊是他的兄弟,不过为了一个女人,他把兄弟也钉在了墙上。 “你说什么?!”裴凤陨双唇颤抖着,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你宁可死,也不嫁给我?” “我若是自己死,还能死得痛快,死得干净。”江絮仰头看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可若是嫁给了你——”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裴凤陨懂了。 她仍记得前世,他误会她,一剑将她钉死的事。 前世,江絮死后,名声忽然变得极坏。人人都在说,燕王妃与人茶馆偷情,被燕王一剑刺死。 裴凤陨也是好些日子之后,他振作起来打算报仇的时候,才听说的。江絮,又是怎么知道的? 是了,她素来聪敏,一定料到了。 裴凤陨的脸上渐渐变得苍白:“你,你终究不肯原谅我?” “你叫我怎么原谅你?”江絮说道,偏头一指身后,“我还能相信你吗?” 裴君昊被他的长枪贯穿了肩膀,深深钉在墙上,半边身子都被染红了,冷子寒正站在他身前,给他处理。 “我只怕,哪一日又不知如何刺痛了你,莫名其妙又被你钉在墙上。”江絮说罢,再也不看他,掰开他的手,扭头走向裴君昊。 裴凤陨脸色苍白地看着一身红衣的娇俏身影从他眼前离开,张口想说他再也不会伤害她了,可是想起她冰冷的眼神,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怔怔地看着她离去,只觉得心口痛得厉害,仿佛她的每一步,都是踩在她的心尖上,一直踩得稀碎,混入尘埃。 “啊……”被钉在墙上的裴君昊,已经痛得叫也叫不出来了,脸色一片苍白,眉头紧紧蹙起,咬着嘴唇,一脸受不住的样子。 冷子寒才不会安慰他,刚才叫他走,他不走,现在被人收拾了吧? 打量着裴君昊的情形,眉头皱了起来。 裴君昊身后的枪头,一半没入墙壁中,他至少要把裴君昊从墙上拔出来,才能考虑把枪柄从他体内拔出来。 “啊……”才一拔,裴君昊便痛叫起来。 “闭嘴!”冷子寒没好气地道。 裴君昊哪儿是冲他叫,分明是看江絮走过来,冲江絮叫的。 “很痛吧?”江絮走近跟前,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轻声说道。 怎么会不痛呢?她尝过这种滋味,真是痛得眼前发黑,叫人恨不得死过去。 裴君昊点点头,微微扁嘴:“絮儿,好痛。” 江絮看着他乌黑的瞳仁,在他苍白的脸上,犹如雪地里的两颗黑珍珠。抬起手,轻轻抚上他的脸。然后,在他微微瞪大的眼睛里,踮脚倾身,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这是欠你的。”江絮亲完他,脸上也烧的慌,毕竟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而且是她主动亲的他。 裴君昊已经傻掉了,嘴唇微微张开,两排长睫毛轻轻颤抖,犹如蝴蝶振翅。 絮儿亲他了! 亲他了! 真的亲他了! 他不是做梦吧? “嗯哼!”就在这时,肩头传来一股剧痛,却是冷子寒趁机把他从墙上拔了出来。 感受到深深的疼痛,裴君昊却是不怒反喜,笑呵呵看着身前红着脸低下头的江絮:“再来一次可以吗?” 江絮抬头怒视他一眼。 冷子寒则趁机又把裴君昊身上长长的枪柄切断,然后拍了拍他的手臂:“跟我回府。” 他受创伤口太大,不能贸然拔出枪头,不然失血过多太危险。 裴君昊张口刚要回应,忽然一股幽幽的曲子传来,整个人一怔。 “不好!”听到曲子声的冷子寒,脸色大变,扭头对江絮道:“江小姐快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