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点头疼鼻塞,胃口也不好。 夏太太得知,酽酽地煮了碗生姜红糖水,捏着鼻子给夏怀宁灌上了。睡过一个晌觉后,夏怀宁竟然好了大半,头也不疼了鼻子也通畅了。 夏怀宁觉得不行,夜里又在外头冻了大半个时辰。 他原先就没好利索,加上冻得时候太久,这次终于如愿以偿地病了,而且一病不可收拾,连着喝了两顿生姜水都没管用。 夏太太又用土法子,拔下头上银簪子,顺着夏怀宁后背从上往下刮,一直挂到快出血丝也没见好。 没办法,只能花钱请郎中了。 等请来郎中,夏怀宁已经烧得人事不知了,连吃三副药热度仍是退不下去。 夏太太爱子心切,跳着脚骂郎中庸医骗钱,非要赖掉诊金不给。 郎中岂能受这个气,“唰唰”把先前写好的药方撕了,抓好的药也拿了回去。之前吃的三副,权当喂了狗,拔腿离开夏家。 当天干鱼胡同周遭的几家药铺都知道了夏太太的德行,等到夏太太来请,坐馆郎中要么出诊未回,要么有事没来,要么干脆说没空。 夏太太只得跑出去五里路请回来个郎中,重新开了方子。 杨桐去的时候,夏怀宁刚吃过两副药,稍微见强,这才能说出那般有条理的话。 辛农等人在京都待了七天,第八天一早告辞离开。 杨修文与杨桐骑马一直送到京外十里地,这才分手告别,等回到家门口时,正见一人颔首作揖地跟门房打听什么。 那人十五六岁的年纪,穿件青莲色直缀,袍边缀一块不俗的黄玉,皮肤白净相貌周正,看上去文质彬彬的。 杨修文下马,客气地问:“这位小哥,是有事还是找人?” 那人忙上前行礼,“敢问可是杨修文杨世叔?” 杨修文打眼一瞧不认识,疑惑地问:“小哥如何称呼?” 那人道:“我姓范,单名一个诚字,家父名讳上成下瑞。” 杨修文恍然。 范成瑞是范先生的第三子,一直外放为官,面前这人便是范成瑞的儿子,范先生的孙子。 他还是七八年前见过范诚一次,一晃眼,先前的孩童长成了大小伙子,竟然认不出来了。 杨修文忙将他请到书房,又引见了杨桐。 厮见过,分主宾坐下后,范诚道出来意,“我一直随家父住在吕梁,因明年要考童生试,所以提前回来准备一下。祖父说世叔学问通达,而且家里杨桐贤弟也正在读书,便打算带我来拜见世叔。不巧临出门前,有个急症请他去看,病患为大,我只得冒昧独自前来。” 杨修文笑道:“无妨无妨,你我两家乃是世交,自该经常走动,谈不上冒昧。阿桐也正准备童生试,你们经常探讨也便于彼此上进。目前阿桐在鹿鸣书院就读,不知阿诚是如何打算?” 范诚又作揖,“正要劳烦世叔引荐。” 杨修文道:“鹿鸣书院几位夫子学识都不错,学风也正,今年科试有四人考中生员。不如跟阿桐一起,来回路途倒也便宜。” 范诚连声答应,“好好,”又对杨桐行礼,“以后仰仗贤弟帮衬了。” 当下杨修文考校过范诚学问,写了封引荐书交给他。 从此杨桐就有了范诚这个小伙伴。 而杨萱多了辛媛这个玩伴,生活也热闹了许多。 三个人一起看书,一起弹琴,一起做针线,虽然偶尔有些小口角,可没多大会儿就烟消云散重归于好。 只有王姨娘忧心忡忡,百般焦虑,趁着杨芷过去西跨院的时候,便说起自己的猜想,“我觉得表姑娘怕是要留在京都了,阿芷啊,你可长点心吧,别让她把你的亲事抢了。” “姨娘想多了,”杨芷笑着摇头,“大舅母说只住一年半载的,就算是住两年,阿媛也才十二,不着急说亲。再者,大舅一家都在扬州,难道她自己留在京都?” 王姨娘叹道:“你呀,以后少学那些琴棋书画,能会听会弹就行了,这玩意儿也不当饭吃,别跟太太似的,学这些学的脑子都不够使了,到现在账本都看不透彻……你想想,大舅太太只剩下这个闺女,岂不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扬州跟京都差着几千里,吃穿都不同,季节也不一样,谁舍得孩子受这罪?我估摸着,大舅老爷许是打着在京都为官的谱儿,先把闺女送过来熟悉一两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