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扬州,八~九岁也可以梳,还能戴假髻……我就要这么打扮。” 杨芷便道:“随便你吧,不过依我看,到庙会还是穿着平常点为好,人太多,要是挤丢了或者被人趁乱拔了去,就得不偿失了。” 辛媛顿时拉长脸,“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阿芷姐是怕我比你漂亮,抢了你的风头吧。” 杨芷本意是为辛媛好,但隐约也有这点小心思,被辛媛大喇喇地说出来,脸上颇有些挂不住,说话也没过脑子,“你再打扮还能比得过萱萱?萱萱不戴这些俗物也比强你百倍,我既不怕萱萱,又怎会怕你?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辛媛恼羞成怒,小性子上来,伸手一拂,妆台上的梳篦、妆粉、胭脂等物噼里啪啦尽数落在地上。 丫鬟们忙不迭地去捡。 别的还好说,那一盒粉却是洒了大半。 杨芷因肤色暗淡,在家里虽不敷粉,可出门的时候是必然要擦的。 这盒粉是从萃香阁买的,花了约莫一两银子,而且是她最爱的桂花香味。 杨芷见妆粉只剩了个底儿,气不打一处来,索性连盒子带粉都不要了,“啪”扔进字纸篓里。 辛媛见状,冷笑道:“不就是一盒粉,我赔给你就是,大不了赔你两盒,发什么脾气?”将门帘一摔,笃笃回到杨萱住的西厢房,大声吆喝着秀橘去买妆粉。 杨芷听到她的吆喝声更觉气苦。 因辛媛是客人,年纪又比她小一岁,杨芷便待她如杨萱一般,很是忍让。 就拿今日这事来说,原也是辛媛不占理儿,可杨芷损失了妆粉不说,还被她这样抢白,忍不住呜呜咽咽落了泪。 事情传到正房院,辛氏抚额苦笑,将杨桂交给奶娘,匆匆跟杨萱一道来调解纠纷。 两人先到西厢房看辛媛。 辛媛发过脾气便没事了,正拿着本诗集随意地翻看。 抬头瞧见杨萱,顿时想起杨芷所说比她强百倍的话,“啪”地合上书扭过头。 辛氏已经将事情打听了个清楚,知道杨芷虽有错,辛媛却是占了七分不是。可辛媛是个犟脾气,吃软不吃硬,也不责骂她,只笑吟吟地道:“听说三姑娘今天真是威风,一言不合就把表姐的妆粉扔了,那粉虽说不值多少银子,可也是经过好几道工序做出来的,又是别人的东西。说扔就扔了?” 辛媛昂着下巴,“我就是不小心碰洒了,是她自己扔的。”侧头瞥一眼杨萱又小声嘟哝,“谁让她说我这也不好那也不行,我哪里不如她了?” 前一个“她”说的是杨芷,后一个“她”却是指的杨萱。 辛氏自是想不到杨萱也被牵连其中,耐心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长处,阿芷温柔宽和,这点比阿媛强,但是阿媛直爽开朗活泼大方,倒是比阿芷和阿萱都强。单论今天这事,庙会上人多手杂,尽量还是别太招摇为好,不过吃过晌饭,我倒是想去前街逛铺子,阿桐和阿萱都该添置秋装了。阿媛好生打扮起来,咱们漂漂亮亮地出门去。” 辛媛骄纵,却并非不明理之人,知道辛氏是给自己台阶下,点点头道:“顺便去香粉铺子瞧瞧,我应允给阿芷姐赔妆粉。” 辛氏笑应好,“赔东西是其次,阿媛得记着以后不可再任性了。妆粉好说,可如果摔坏别的物品,又哪里找一式一样的东西赔?而且,阿芷素日待阿媛如何,想必阿媛心里也有数,该怎么做,姑母就不多说了。” 安抚完辛媛,辛氏又到了东厢房。 杨芷已经让素纹伺候着净了面,正要梳头,见辛氏进来,不等辛氏开口,先自认错。 辛氏叹道:“阿芷什么性情我岂不知道,再往后不管是待阿媛还是阿萱,尽管拿出长姐的做派,她们做错事,该教的教,该罚的罚,不必时时委屈自己。” 一句话说的杨芷又落了泪,拿帕子遮住面孔哀哀哭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