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 杨萱一愣,屈膝行礼,“大人,早。” 萧砺侧头,眸中流露出关切,“昨天睡那么晚,怎么不多睡会儿?” 杨萱情知昨夜偷看是被他瞧了个正着,却没在意,低声道:“鸡叫声太吵了。”眸光瞥见纱网罩着的西瓜,“张大叔送来的,阿桂非说这块最大的留给你。” 萧砺掀开纱网,拿起来就吃,杨萱忙上前拦阻,“大人,不能吃,过了夜的西瓜吃了闹肚子,快扔了……要是阿桂问起来,就说很甜……” 不等说完,闻到他身上一股三七粉的味道。 先前离得远不曾闻见,这会儿就在他跟前,那股苦涩的清香清清楚楚。 三七能止血散瘀。 上次他受伤,用得药粉里面就有三七。 杨萱大惊,忙问:“大人是不是受伤了?身上一股药味儿。” “没有,”萧砺决口否认,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瓷瓶晃了晃,“昨天回城买了瓶药粉,可能塞子没塞严实。” 杨萱半信半疑,却又没法解开他衣衫求证,只得作罢。 说话间,天色已经亮了,车夫们已经吃过饭在外面喂马。 杨萱忙进屋叫杨桂,杨桂睡得沉,三遍五遍喊不醒,杨萱只得先拉扯着将他衫子穿上。 摇晃之间,杨桂终于醒了,迷迷糊糊地喊了声,“娘。” 杨萱怔一下,轻声道:“是姐。” 春桃端进洗脸水,就着温热的水给杨桂擦了脸。 杨桂彻底清醒过来,问道:“萧大哥回来了吗?” 杨萱道:“昨天夜里就回了,跟你睡一床,你都不知道……这会儿正在外面等你吃饭呢。” 杨桂三步并作两步冲了出去。 几人吃过饭,略作收拾就出发回京。 一路紧赶慢赶,等到进京也已将近午时了。 萧砺商量杨萱,“路上颠簸得难受,不如在外面将就着吃点,不用回家再费事做饭了。” 杨萱没感觉特别累,却是想着家中没有菜,等到买了菜回家,时候肯定不早了,便应道:“哪里有可口的馆子?” 萧砺想一想,道:“去清和楼吧,味道不错。”跟车夫说了地方。 杨萱听着名字觉得耳熟,等马车驰到长安街上才想起她来过这个地方,就是之前太子班师回京,大舅母请她们一家来看献俘大军的地方。 菜着实做得不错,最好吃的就是道松鼠桂鱼,苏州菜,酸酸甜甜的,极为可口。 只是想起大舅母和辛媛,不免有恍若隔世之感。 她现在有孝在身,不便出门走动,也不知道辛媛过得怎么样。 思量间,马车已停在清和楼门前,萧砺掏出荷包结算了银钱,将马车打发走,忽地抓住了杨萱胳膊,“进去吧。” 清和楼里人不算多,只有五六桌客人。靠近南墙的桌前坐着位官爷,官爷年岁不大,约莫二十五六岁,头戴乌纱帽,身穿青色常服,应该是六品或者七品的小官。 那官员对杨萱似是很感兴趣,盯着她看了好几眼,才慢慢侧过头。 杨萱心里恼火,却不愿意惹事,只作没看见,在靠北墙的桌旁坐下了。 萧砺引着杨萱在靠北边的桌前坐定,伙计殷勤地沏上热茶,低低唤了声,“四哥,七哥说他今儿亲自掌勺,做几道拿手好菜给二姑娘尝尝。”M.FEnGYe-Zn.cOM